赵甲第坐在车上抽着烟,遥望着那个踉跄的背影,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至今仍逃离不出她的手心,要知道她当初得知此生无法成为李家媳『妇』后,果断寻找下家,嫁为他人『妇』,但若仅于此,她还只是个普通的精明势利女人,关键在于她到现在仍然与李敏藕断丝连,让李敏堂堂一个世家子为她神魂颠倒,弟弟李讷都早已娶妻生子,李敏却仍然单身,从无女友,她拿捏人心的手段,应该不俗,赵甲第那句做加法和乘法是专门算准他的软肋去说的,果真一击即中,赵甲第喜欢李枝锦当然不假,可未必就比喜欢袁树更多,自然提不上一个爱字,但真正让赵甲第心动,愿意去不计较利益的结婚,是那天大雨,她撑黑伞时说的几句话,『奶』『奶』说得对,赵家需要这样的女人来镇宅,需要这样的大青衣做女主人,赵甲第虽然并不知晓北京的暗流涌动,但对他而言,目前大势有好有坏,就看他敢不敢执意与李枝锦走到最后,一起走,李家如李敏所说,少不了给小鞋穿,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不走,那以后赵甲第和李枝锦十有**会成为陌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独坐在车内的赵甲第笑了笑,棋局很『乱』,但收官如何还真被李枝锦一语中的了。赵甲第慢慢回忆自己的人生,小时候什么都不多想,只想要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做媳『妇』,相貌智慧和家世都是多余的,恋爱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才不管别人死活,后来稍稍长大,才知道恋爱可以独来独往,婚姻却避不开两个家族,赵甲第『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急着开车,突然开始有点忍俊不禁,因为看到一个凄凉身影一瘸一拐小跑而来,赵甲第打开车门,问道你以前在杭州作孽现在被人追杀?上了车的李敏喘气道突然想起我那车快没油了,就请了半天假,明早还有个野外拉练。赵甲第问道军车过路费都不用,加油费不一起免了?李敏白眼道部队加油站是不用,但也得有军卡,而且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免费,现在大概是7块多1升,不是外界所谓的1元1升,一般高速上也没这种特权,否则也太霸道了,妹夫,我们是人民子弟兵,谢谢。赵甲第抬杠道你是**兵,谢谢。李敏厚脸皮道先给我包烟,路上抽,提神,再帮我把那辆车的油加满,我喊你妹夫不是白喊的。赵甲第把李敏送到梅灵北路私募门口,李敏死皮赖脸要上去坐坐,赵甲第陪他坐在天台,让袁树煮了壶自产自销的龙井茶,李敏竟然对马尾辫没任何打量,仿佛就没这号人物存在,只是低头喝茶,赵甲第不理解李敏的人生,30好几的大男人,进了围城,就再没能走出来,而那座围城里竟然只有一个女人,这得多痴情?李敏抬头的时候看见赵甲第在看自己,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琢磨眼前坐着的大龄大舅哥太没出息了?比不上你这种国考第一前途似锦并且身边莺莺燕燕无数的成功青年?
赵甲第没料到李敏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李敏坦然道我那点混帐事在北京早被传遍大街了,不怕你知道,一家人嘛,小时候『尿』床磨牙,父母都不会嫌弃的,要不怎么能算是一家人,我呢,就是想找个能不介意我有一身臭『毛』病的女人,找来找去,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后来遇见了她,一眼就看上了,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我在纠缠不休,所以那些骂名,有很多都是委屈了她。赵甲第疑『惑』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管你跟谁要死要活。李敏笑道这话伤感情,我憋了这么多年,家里个个都对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每次见面都苦口婆心的,听得我耳朵起茧子,现在逮着了你半生不熟的一家人,好歹让大舅哥说个痛快,说不定说着说着,心结就解了,那你功德无量啊。赵甲第发现自己对上李敏实在是胜算不大,敢情人家身在围城,但还挺有自知之明,这类神经病最难弄,就跟一个神经病明知自己有杀人不犯法的特权,谁跟他过招不是自寻死路?李敏捧着茶杯,扬起头,怔怔看着朦胧的天空,喃喃道很久没抬头看看天空了,以前倒是经常陪她在她安徽黄山老家晒谷场上看星星,不过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李敏笑了笑,望向赵甲第说道你前面说你喜欢李枝锦,我信,幸好你是说喜欢,没说爱那个字眼,否则我肯定抽你,当然,十有**是被你抽,但甭指望我认你这个妹夫。赵甲第有点悚然,这哥们很有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思想境界?李敏正二八经盯着赵甲第猛瞧,瞧了半天,终于来了句感慨:我跟锦子单独聊过,我是直『性』子,问她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小屁孩,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这家伙是他见过最接地气的人。我当时就懵了,这是个啥破理由,接地气?哪个穷乡僻壤里土生土长的凤凰男不接地气?可从小到大,虽然我是她哥,但都只有她教育我的份,就不跟她掰扯了,反正说不过这个智商情商都比我超出一大截的妹妹,所以我这次就想过来会一会你,好嘛,被你揍得像猪头,这辈子都忘不了。赵甲第『摸』了『摸』自己鼻子,修正道抱歉,被揍成猪头的是我,我打架比你有品,不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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