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楚月吟入了梦乡。她仿佛身处一个温暖如春的山谷,这里绿树成阴、鲜花盛开、百鸟争鸣,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弯弯曲曲地穿过整片山谷。她漫步在山谷里,沐浴着微湿的空气,随手攀下身旁的枝条,嗅着枝头花朵的芳香。突然,从花丛中掉了什么东西下来,凉凉的,在她的脸颊上缓缓的爬动着。
楚月吟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倏地坐了起来。身边有人!她转头去看,正对上宇文骅那双幽深的眸子。看他怏怏收回手臂的样子,分明已经在榻边坐了有些时间了,毫无疑问,梦中那骇人的毛毛虫其实是宇文骅冰凉的手指。
“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楚月吟四下看了看,原来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昏黄的灯光暖暖地洒满了新房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她的心却因为坐在榻边的人一点一点地生出了寒意。
“来了一会了。朕看你睡得很熟,便没有唤你。”宇文骅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酒壶往两只酒杯里斟满了美酒,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楚月吟下了床榻,手忙脚乱地将喜服重新穿上,眼眸里浮上了淡淡的戏谑之意。她现在穿上了,待会还不是一样要全部脱了。
新房里只有楚月吟和宇文骅两个人,她有点后悔刚才把宫女们都遣走了,却没想到即便她们在房中又如何呢,宇文骅根本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简单的手势,她们就会没有任何异议地离开。正如此时,不但房中没有第三个人,就连房外的院子里也是半个人影俱无。
楚月吟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下,接过宇文骅递过来的合卺酒,缓缓地送到唇边。可以不喝么!她心里大叫,脸上却不敢露出一分一毫不情愿的神色。
宇文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突然道:“要朕喂你吗?”
咳、咳、咳……楚月吟刚把酒倒入口中,听到宇文骅的话语,眼前马上闪过之前喜宴上宇文骅强行喂酒的一幕,顿时被酒呛到了,连声咳嗽起来。
“长夜漫漫,梓童急什么,待会朕仍由你‘处置’就是了。”宇文骅伸手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三分的调笑。
楚月吟无语地盯着他的眸子。即使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话语是那么诱人,待她如同最亲密的恋人一般,可是他的眸子出卖了他真正的心思。因为那里没有爱,只有冷静和算计。
帝王无情,她不会奢望他的爱情。
宇文骅头一仰,把酒一饮而尽。他重重地放下酒杯,伸出一双铁臂,紧紧地抓住楚月吟的肩膀,将幽深的眸光放在她的脸上,不转睛地盯了片刻。
楚月吟被他盯得心里发了慌,不自觉地眨了眨水眸,浓密的羽睫扑闪了几下,最终低垂了下来,在下眼脸处画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宇文骅勾起嘴角,用力将楚月吟拉了起来,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喜床。接着,重重纱帐被放了下来,遮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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