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卓无冬很快便看到三间新建的瓦房,瓦房前后用篱笆围了老大一圈,有几个人在后院忙活。屋前的河边聚着洗衣的妇女,很是热闹。卓无冬这样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小村庄里,还是到新迁来的寡妇门前晃荡,立即调起了妇女们的八卦热情。高声的说笑间渐渐夹杂了窃窃私语,眼角余光的偷瞄已经不能满足,都明目张胆的打量起来。
花牵牛的篱笆只是简陋的围出了地界,根本不防人。其实就算是围墙也挡不住卓无冬,他定在篱笆外看了看三间崭新的瓦房,连房子都盖了,她是认真的?就算她手头有点小钱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在他正要进屋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诶,你怎么擅自闯进别人家里来?”
回头一瞧,一个黑壮的汉子扛着一根粗大的圆木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看着他。卓无冬眉头不可自抑地一皱,男人?继而听见话牵牛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二牛哥,你在跟谁说话呢?”语调轻快,称呼亲昵,听得卓无冬心中一阵不爽。他还当她是躲到这来伤心难过,眼下看来他错的离谱,她哪里有半分难过的意思?瞧着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花牵牛瞧见卓无冬愣了一下,她知道他迟早会早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还挺快的。二牛见花牵牛意外的神情,道:“阿牛,你认得他?”
花牵牛回神,点头道:“自然认得,他是我的前东家,我夫君就是死在他家的。”她故意将死字咬得重重的,可不就是死在他家了么?从他陪苏姑娘一道去蜀中的那一刻起,她心里的那个卓无冬便死了。见卓无冬面沉如水,她扬起笑,“虽然我夫君死在了他府上,当他对我还是颇为照顾的,要不然我一个寡妇难能在村子里头买地盖房?你说是不是?卓爷?”
“阿牛?”二牛有些听不懂了,她的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那个卓爷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花牵牛朝二牛安抚地笑笑,道:“卓爷远道而来想必是找我有事,我跟他聊聊。二牛哥,你先忙吧。”
二牛没有多想,扛着木头往后院的工地去了。花牵牛这才朝卓无冬做了个请的姿势,“卓爷,这边请。”
卓无冬压着胸口的怒意随她进屋,花牵牛倒了杯白水给他,“我这儿只有白水,还望卓爷不嫌弃。”
“少跟我来这一套!”他是来喝茶的吗?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一声不吭地跑到这来做什么?”
花牵牛给自己倒了杯水,送到嘴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道:“到这来安居乐业。卓家高门大户我高攀不起,尽不了主母的职责,容不下夫君的多情,又不懂装糊涂,只能求去。”
“不过是些微小事,何至于此?”想他卓无冬何曾对一个女人这般耐心过?都亲自找来了她还要怎样?
“于你是小事,于我却大过天。你若不能从一而终,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你守你心口的朱砂,我当我的寡妇,各不相干!”花牵牛冷了脸,“那些回去重新开始的话就免谈,我就是个明白人,我配不上你,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你若觉得和离脸面上过不去,就休了我!我没脸没皮,没什么受不住。”
卓无冬气结,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咬牙道:“你是哪门子的寡妇?我还没死!”
“你还不如死了好!至少能让我误以为你心里有我!”她嘲讽一笑,想到他中毒的那些时日,那些担惊受怕,哪怕朝不保夕,她都觉得自己被他深藏于心。如今太平盛世,反倒生出这些事来。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命都保不住了,还想什么三妾四妾,红颜知己?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吐槽,卓无冬除了瞪眼,不知还能说什么。花牵牛又道:“你婚前身体出轨,婚后精神出轨,你叫我怎么忍?”
“花牵牛!”
她毫不畏惧他的怒意,继续道:“你也别气,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管你出不出轨,脏不脏,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心里在意,所以我才要走。这种心情你永远不会懂!不,也许你懂,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
“你这是哪门子的心里有我?心里有我就盼我去死?嫌我脏?自请下堂?不辞而别?”简直不可理喻!他不过是陪苏姑娘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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