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借不来,政府难以维持不说,政府又迟迟不能得到列强的承认,若想同他们有什么关系,并且迫使他们承认咱们,就只能在借款问题上动些脑子!”。
提到借款袁世凯的眉头便锁成了一团儿。
虽说现在六国银行团还在伦敦开会,可袁世凯却明白,到时这六国达成一致之后,对中国的善后借款,怕就是来者不善了!虽说明白这点,但却又不得不盼着这笔借款。
“银子,如果不想让六国拿着银子卡着咱们的脖子,咱们就必须得先解决银子的问题,至少是一部分!”
放下茶杯,袁世凯鼓着气说道。
“虽说熊秉三为了筹银子,正在同四国……应该是六国了进行谈判,可现在库里头空荡荡的跑老鼠,他们的抓住咱们手里没银子,就会百般勒索,到那时,这国权、国利不知道得丢多少,只要咱们能解决银子的问题,至少能让六国知道,即便是他们不给银子,咱们也能解决缓个劲,这借款谈判,咱们就不至落着下风,而且……”
沉吟一会,袁世凯又继续说道。
“上个月,熊秉三开始同四国银行团交涉借款。一方面磋商大借款的条件,一方面谋求先垫付一部分款子以应急需。四国银行团同意向政府先垫付110万两,条件是今后中国政府若急需用款,要首先向四国银行团请求提供。当时急于得到这笔款项,熊秉三不便同意了这个条件,而我也不得不答应这个条件。”
说到这,不单是袁世凯,连梁士诒也跟着长叹口气,那个条件的几乎就等于接管了中国的财权。
“你也看到了,结果前几天,唐少川同比利时一财团经过协商,以京张铁路为担保借款100万镑的合同,那边比利时财团可都是把银子给备好了,可结果怎么样?英、法、德、美四国政府闻讯后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指责我们不守诺言。四国公使联合照会外交部,以不许四国银行团同中国商议借款为要挟,使得咱们被迫放弃同比利时财团的合同,甚至还要表示要遵守之前诺言。现如今,他们就这么干,若是咱们真从他们那里拿了这款子,不知道他们又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
提着这事,袁世凯的那张方盘团脸上尽是懊恼之色。
“可……咱们却又不得不借,若是不去借这笔款子,政府就运营不下去,没有这笔款子在那兜着底,那六国又岂会承认咱们!”
“可不是嘛,大总统,这六国就是吃透了这点,才会这般没有顾忌,可,咱们却又没法子回了!”
梁士诒的语中同样带着恼意,便更多的却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懊恼。
“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他李财神!”
袁世凯的眼中精光一闪。
李财神是现在国内报纸送给李子诚的别号,对这个拥亿万之资的财神爷,不知道多少名门大户想当自家的闺女嫁给他,不说旁人甚至连他袁世凯自己都有这念头,可问题是,这借的银子可不是一二百万两,而是……
“只要他李子诚愿意把银子拿出来,至少半年一年的,咱们不用愁银子的问题,到时咱们便能慢慢的,静下心来和六团银团去谈,他们愿意不愿意,只要咱们不急需银子,最后国权、国利的,他们就拿不走!而且未了啦,银子还得按照当初答应清政府的条件借给咱!”
“所以……”
这会梁士诒总算是领悟了大总统为啥在京城筹备这个“欢迎会”,就是为了从李子诚那里弄银子!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一摸光亮的额头,袁世凯又吐出句话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可要舍那个孩子去套这头狼,袁世凯这会心里还是没有一丝主意,只能等他李子诚到了,再做定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