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姿态贵雅,华月略扫了一眼,便上前一步,低头拜道,“华月见过老祖宗、父亲大人。”
老太君脸上缓缓现出温和慈蔼的笑容,道,“好了,快起来!”
华月依言站起,接过丫鬟递上的茶盏,走到老太君面前,跪下道,“老祖宗请喝茶。”
老太君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华月乖巧明媚的笑容,觉得甚是欣慰,脱下自己腕上的玉镯子,递到华月手中,“起来!”
华月道了谢,从海棠手里接过一个布包,笑道,“老祖宗,这是华月亲手做的披风,虽然比不得您的狐裘披风华贵,但却轻便暖和多了!只是华月手艺不好,针脚粗糙了些,望老祖宗不要嫌弃!”
老太君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果然很轻,摸上去却厚厚的软软的,打开一看,针脚细密均匀,色泽也是老人喜欢的暗红色。且不说穿上效果如何,但是这份心思,就已经让老太君很满意了!
华月又跪在柏父面前献茶,柏父严肃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笑容,看了一眼字进门就站在原处没有动弹的柏懿,从腰上解下一个玉牌,交给了华月。
坐在柏父下首的妇人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华月觉得一道怨愤的目光打在自己背上,十分的不舒服。
接过玉牌小心的放在袖子里,华月递上一双护腿,“父亲常骑马,这是媳妇儿给您做的护腿,外面是西域的小牛皮,挡风耐磨,里面是柔软的羽绒,不仅暖和而且还免了牛皮磨腿,望父亲喜欢。”
只有常骑马的人才知道,一般的护腿虽然耐磨,然而时日长久却磨得双腿疼痛不堪,柏父没想到华月的见面礼竟这般贴心,满意的点点头。
两旁的人还要敬茶,华月却不认识,柏懿呆傻,自是不能领她一一相识,华月为难,坐在最下首的一个年轻男子站起来,笑道,“叔父,老祖宗,弟妹尚不认得伯伯婶娘,就让松儿代小懿来介绍!”
老祖宗脸色一沉,这事本该由柏懿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柏韬来代替柏懿,可这小子竟然没露面,只能由柏松代替。老祖宗缓缓点了点头,只是脸色并未缓和。
柏松走到华月面前,点头示意。华月向他屈身行礼道,“多谢大哥。”她是真的感激,如今他如果不出面解围,华月便甚是尴尬,这男子温和儒雅,诗人如沐春风,华月跟在他身后,随着他的指认,一一敬茶。
先是走到柏父下首的妇人面前,柏松道,“弟妹,这是婶娘,柏懿与柏韬的母亲。”
华月看了一眼面前的妇人,姿容华丽,只是有些凌厉,此刻正带着挑剔不悦的眼神看着她。华月知道这是侯府的女主人,侯爷的正派夫人已经去世多年,她却依然只是二夫人,并未抬位。是柏懿的庶母,柏韬的亲生母亲。
华月心中狐疑,她好像没有得罪这人?为什么她会这样看着自己?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是柏懿的媳妇儿?刚才在侯爷地给自己玉牌的时候,就是她冷哼了一声,想必这玉牌也是不简单的。
华月刚要敬茶,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悄悄的在下首坐了下来。
只听柏父一声厉喝,“韬儿,你不知道今日是你嫂子认亲之日么,为何姗姗来迟?!”
华月闻声朝那人看去,只见柏韬抬手遮了遮自己的脸,轻轻的“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想必他平时也是这般行径,众人并未见怪,华月看着她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脸,心中暗爽不已。
转头继续敬茶,华月却突然发现自己这位婆母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眼神十分怨毒。
华月心中一惊,随即明白她是知道柏韬脸上的伤是出自自己之手了!
她不由的警醒起来,垂眸看了看手中这杯茶,眼神一闪,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母亲请喝茶!”
这不是她嫡亲的婆婆,也并未抬位,说到底,不过是侯爷的一个妾,虽然大家已将她当作夫人般看待,但按理,华月仍旧不用下跪,于是便弯腰垂头向她敬茶。
二夫人眼神一闪,冷笑道,“坐了这一大早上,终于喝上这杯茶了!”
柏侯爷脸色一沉,老太君威严的瞪了她一眼,二夫人虽然心有不平,却也不敢再多言。冷哼一声,伸手去接茶,刚触到茶杯华月正要松手,她却突然缩回了手,茶杯一歪,就要往华月怀中倒去。
这茶还冒着热气,十分滚烫,若是落到身上,必然烫伤不可,电石火光之间,华月大拇指稍稍一拨,茶杯瞬间转了方向,跌在了二夫人的腿上!
二夫人被烫的一声尖叫跳起来,华月忙跪下,惊慌道,“啊!华月不小心失手洒了茶水,请母亲责罚!”
“你!”二夫人又痛又怒,腿上的烫伤火辣辣的疼,扬手就要往华月脸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