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爱着的女孩身子完全进入屋里。
“啊!!”高玉婷转过身,她看到了两头狼正在疯狂地撕咬着赵大山的身躯,赵大山脸色苍白,却依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她推进了别墅。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周身疼痛,但她却似乎忘记了这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那扇小窗,她要用自己的手,拉他上来,至少要为他打开窗子。
可是,可是那窗门重重地关上了,一小包在医院搜集来的药品也随之掉落在地上。那只带血的大手此时却死死地按在窗户上,任高玉婷怎么也推不开。她怎么不知道,打开那扇窗子,血狼也许会一跃而入,给她带来危险。就为了没有这丝危险,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那扇窗子,不让任何人打开,包括她自己。
“你,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她大喊着,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四下捶打着窗门,却是纹丝不动。
“大山,大山……”她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就依在那扇按着血手的小窗之下,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那扇小窗。那只手,那样的坚毅,那样的决绝,不容置疑,决不允许任何人打开它!
窗外,不断地传来血狼的阵阵低吼声和撕咬声。高玉婷极力向外望去,只见两条狼尾在不断地晃动着,向着窗下坐着的那人撕咬着,狂吠着,虽然看不到情况,但声声吼声带着极度的暴怒,让人畏惧,让人心寒入骨。
她左右移动着伸长脖子往外看,只能看到这些。她咬了咬嘴唇,静下来了,她在别墅的客厅中四下寻找,一架清洁用的小人字梯映入眼帘。她用尽力气把它移到了那扇小窗前,快速站在了梯子顶端。
终于她把窗外情况收入了眼中。赵大山坐在地上,两头狼轮番攻击着赵大山,赵大山一手按着窗子,一只手挥动着狼牙棒不断地还击。
一头狼向他扑了过来,他无力地挥动着狼牙棒,打中了狼,狼嚎叫着向远处逃去,那根狼牙棒也远远地丢了出去。又一只狼向他扑来,他无奈地用一只拳头打向了那头狼。那狼张着大嘴向他的拳头咬来,他却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踢在血狼的腹部。
窗下的每一个声音仿佛都在割着高玉婷的心,一刀又一刀,刻得鲜血淋漓。她闭住了眼睛,感觉胸口烦闷得喘不过气来。不敢再看。她不停地抖动着,从梯子上滑落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宁静。宁静得让人不安。宁静得象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突然,她哀婉的眼眸闪过一丝明亮,她分明听到窗外有异响。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窗外,那只大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窄小的窗中挣扎着钻了进来。他浑身,满脸全是血污,他从那窄小的窗台上吃力地挤了进来,掉落在地上。他向前用力地爬行着,腿上肌肉乱翻,有几处几乎深入到骨,地板上留下一条浓浓的血痕。
“大山!”她惊叫一声冲上前去,用力拉他的手臂,却是纹丝不动。赵大山吃力地抬起头:“别怕,我还活着,快,快把那窗子关好。”高玉婷微微一怔,两只大眼睛盯着他,象是一个孩童突然看到了一个对自己说话的陌生人。
片刻后,她起身来到了那窗子前,把窗子拉住了,她楼上楼下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找到了两段细铁丝,把那扇小窗打坏了的锁扣死死地绕住了。
她转过身,赵大山已经爬到了地毯上,他双目紧闭,仿佛昏了过去。他的双臂,双腿全是血狼的咬痕抓痕,血肉模糊,连成一片。
那一对伤痕累累的双臂,就在刚才还载着她穿越了危险与死亡,现在,却无力地放在她的面前。她手忙脚乱地打来一盆清水,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虽然身体虚得浑身打颤,但她努力地坚持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大山,让我来照顾你。”
她用清水擦拭着脸,擦拭着那些纵横无数的伤口,背上,腿上,无穷无尽。她边擦着,边滴下颗颗晶莹的泪珠,一盆清水,不多时竟成了一盆血水,她就又换一盆。那些无数道的伤口、爪痕,就象抓在了她的心上,她从未仔细去想这是为什么。
她轻轻地打开那个药品小包,认真地为他涂抹着,她无力为他翻身,也不知他的胸部腹部伤得如何,只能先把他背上的伤口上药,包扎。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脑中一阵晕旋,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