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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甬道,他们来到了神殿的圣堂。圣堂内部左右两侧均树立着连排的石柱,将圣堂正中所矗立的一座白色的女神雕像衬托的格外高大。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无数形象生动的浮雕,在烛火的掩映下,浮雕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记载了一个又一个王族光荣的传说与胜利的故事。
除了正中的神像和墙壁上的浮雕,圣堂内在无其它的装饰与摆设,使得整个正厅的空间甚是空旷,连众人的步履也形成了回声,回荡在圣堂高达二十余米的空间中。露西娅来到雕像之前,转身注视着众人道:“诸位,来到这里,你们此次的旅途已经临近了终点。”
大家停住了脚步,巍恩抬头打量露西娅身后的雕像。雕像塑造了一位宁静而端庄的女神,她如真人般大小,穿着甲胄,静静地伫立在座基上,脚下斜斜地倚着一面圆盾,左手轻抬,伸向前方,玉腕上停着一只敛翼的飞鹰,飞鹰目光灼灼地盯着远方。神像雕刻得十分精细,细节处的工整令人惊叹。无论是飞扬的发梢,修长的手指,还是衣袂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纤毫毕现。神像没有着任何的色彩,简单朴素的颜色更使得这尊女神像冰清玉洁,傲然不可方物。
文森特沉声道:“露西娅祭祀,请问我们此行的终点是什么?我能否去我夫人的灵前拜祭?”
“别急。”露西娅微笑道:“文森特,请让我先为你叙述一个故事。听完了这个故事,也许你心中的疑窦就会彻底消失。”
众人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露西娅不再说话。
“与天蛇的一战,我们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就连圣女也受了伤。天蛇被逐出大陆后,你们人类紧接着揭竿而起,我们仅存的实力也被彻底粉碎,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恢复以往的辉煌,我们就连能否继续生存下去都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圣女是我们太阳鸟一族的生机所在,雯丽受伤后,她的法力损失殆尽,无法再担负圣女的责任。然而她手中的火种必须要延续下去,否则我们一族将会最终灭绝。可是圣女一职历来由前任圣女与我族筛选出来的男子结合后的女婴来承接,而连续的两场战争已使我们的壮年男性几乎都死在了沙场上,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和圣女传宗接代。”
切尼忽然问道:“如果生下的是男孩怎么办?”
“圣女的后代必然是女婴,千百年来,历来如此,从无破例。”
文森特“嗯”了一声:“难怪雯丽刚刚怀孕就能确定肚中的孩子是个女孩,原来是这个道理。”
露西娅接着道:“万般无奈下,我们只得挑选人类中的男子作为对象,希望能够遇到合适的人。”
文森特冷声道:“这么说,雯丽受伤被俘,都是你们设计好的骗局了?”
“她当时身上确实有伤,不过被你们所俘也是安排好的。”
文森特“哼”了一声,声音里含着一丝愤怒。
露西娅望着文森特微微一笑:“文森特,费雯丽对于你的感情是真诚的,这一点你无需怀疑。”
“那你们为什么偏偏选上我?”
“我们并不是特意选中你的,王族男子的筛选标准并不适用于人类,费雯丽与谁发生感情完全来自于她的真心。用你们的话来讲,就是缘分。”
文森特脸色一怔,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费雯丽与你相遇后,感情日渐加深,那个时候,她十分犹豫是完成自己的使命,还是和你厮守下去。要知道,选择权完全在她自己手里,别人是控制不了的。”
文森特默默地盯着女神像,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我。”
“是的,”露西娅脸色一黯:“为了延续王族的血脉,她最终还是选择和你生下了孩子,以她当时的身体情况,一旦生产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她不仅是离开了你,而是离开了我们所有人。”
文森特阴沉着脸,手里紧紧捏着剑鞘,一言不发。
露西娅看了一眼芬妮,目光中满是柔和:“芬妮出生后,雯丽的生命朝不保夕,于是她便让你把她送回了亡者之门,并和你做出了约定,等到芬妮长大,让你带着她在雯丽安眠的地方吹奏摇篮曲,到了那时,我们就知道你带着孩子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派人清扫着奥德赛之门周围的环境,就是等待着你和孩子的到来。”
文森特低头看了看芬妮,芬妮一直紧紧地贴在他的身边。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含着一丝害怕:“露西娅祭祀,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会成为你们的圣女?”
“如果可以的话。”露西娅答道。
“绝不!”文森特双眉剑一般地挑起,怒火从眼睛里喷出:“你们夺走了我的妻子,现在又想带走我的孩子,绝不可能!”
露西娅的脸色却丝毫没有波动,静静地道:“这一点,我想雯丽会亲自说服你。”
“什么?难道她还活着?”文森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生是死,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不过,芬妮能否成为圣女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到这里,露西娅双手一摊,向外一扬:“这里是历代圣女休息、奉神的圣堂,隐藏着无数太阳鸟一族光辉的历史和重要的信息,如果你们能够在这里找到费雯丽圣女生与死的秘密,一切问题的答案都会迎刃而解。”
文森特怒道:“露西娅,你到现在还搞什么玄虚,有这个必要吗?!”
“不是我故弄玄虚,文森特,”露西娅摇头道:“是连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解开这个秘密,只有历代被认定的圣女才有资格了解这个秘密。雯丽在最后的谕示中曾提到:当先知与圣女出现时,方是安特碧丽之冠的苏醒之日。”
“嗯,”巍恩心道:“这句话,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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