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芬妮的破涕为笑,几个男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气氛变得轻快了些。巍恩问起方才追逐王族法师的事情,文森特把过程叙述了一遍,巍恩听完后,吃惊道:“原来是卡特。”
文森特点了点头,巍恩奇道:“他不是教会的主教吗?怎么又变成了王族的法师?”
文森特沉默着没有答话,切尼插口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卡特只是一个伺机报仇的刺客而已,真正的王族法师另有其人。”
“这种可能性不大。”文森特摇头道:“卡特之所以会被我击下山崖,是因为乌鸦被夏士兰射杀,乌鸦的死,显然对他的伤害甚大。”
“不错。”夏士兰颌首同意:“低级的召唤法师是无法直接召唤的,必须要依靠某种灵物来完成召唤,一旦法师与灵物建立了心灵联系,就意味着彼此要承担对方所受到的伤害。”
切尼道:“难怪。这么说,卡特就是那个一直追杀我们的王族法师无疑。可是,他明明是个教会的主教,怎么会王族的召唤法术呢?”
众人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盯着篝火的火苗,谁也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芬妮轻声道:“爸爸,我困了。”
文森特一怔,皱眉道:“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个睡觉的地方。”
巍恩抬头道:“就和萧特一起睡车里,车里的地方够大,芬妮打个地铺就行了。”说着,他站起身道:“走,芬妮,跟叔叔去睡觉。”
巍恩带着芬妮上了马车,切尼开口道:“夏士兰,卡特的事情已经了结,你有什么打算?”
夏士兰沉吟道:“反正也来了,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找王族的法师,也许能做些什么。”
切尼点了点头,夏士兰忽的眉头一皱:“对了,卡特已死,你们从他身上找到药了吗?”
“他已经摔下了山崖,天太黑,我们打算明天白天再去找他的尸体。”
夏士兰点头道:“那也好,反正死人跑不了。希望那家伙身上有药,这样萧特先生就不会有危险了。”
文森特听着,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芬妮的梦真是某种征兆的话,恐怕事情是不会变得那么简单的。
切尼看了看文森特,欲言又止。文森特发觉了他的眼神,道:“切尼,你想说什么?”
“嗯。文森特,你老婆怎么是王族的人?难道你当初离开军队就是为了她?”
文森特没有回答,过了半天,他方缓缓道:“如果是你,你能怎么办?”
切尼被问得一愣,半晌,他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唉,我只是可惜了,以你的才华和背景……你当初离开军队,亲王殿下生气了很久。”
文森特长长一叹,仰首凝视着夜空,悠悠道:“为了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切尼看着他的表情,摇头苦笑,不再说话。夏士兰淡淡道:“你们也早点儿歇息,我来放哨。”
“好。咱们两个小时轮一次岗,你到时候叫我。”文森特站了起来。
巍恩为芬妮铺好了被垫,芬妮钻进了被子,很快睡着了。巍恩坐在一旁,视线移到了萧特的脸上。
忽然,萧特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似乎醒了过来。巍恩急忙凑近前去,轻声道:“怎么了?”
“又是晚上了?”车内一片乌黑,没有光亮,巍恩看不到萧特的脸色,可是从她的声音上,他能听出她的疲累与煎熬:“是的。”巍恩答道。
“唉。”萧特轻轻一叹。
巍恩忍住心里的难过,问道:“你想喝水吗?”
“不用。”自从中毒后,萧特不但进食极少,而且怕光,怕水,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昏睡之中,只有到了深夜,才会清醒一会儿。
巍恩勉强一笑,却说不出话来。二人陷入了静默之中,过了半天,萧特忽然开口道:“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的身份。”
“哦。萧特,对不起,那天我……”
“没什么。”萧特低声道:“巍恩,其实,我不叫克瑞斯特,我的真名叫克瑞斯蒂娜(christina),我的长辈们都叫我萧娜。”
“萧娜,萧娜,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以后能叫你萧娜吗?”巍恩微笑道。
“如果还有以后,那你就叫。”
听着萧特无力的回答,巍恩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萧娜,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我相信你,亲爱的巍恩。”萧特的回答平淡而宁静。
巍恩听完,心里突然一酸:“萧娜……”他没能继续,因为他的声音已哽咽。
“别难过,你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很好。巍恩,你知道克瑞斯蒂娜的含义吗?”萧娜问道。
“什么?”
“克瑞斯蒂娜的含义就是,圣徒(基督)的追随者。”说完,她伸出左手,轻轻摸索着,终于和巍恩的手握在了一起。
巍恩坐在萧特的床边,紧紧与她的手相握,泪水,终于无声地滑下:明天,明天我们也许就能找到救你的解药了,萧特,你要坚持啊。
第二天一早,文森特与切尼就出发去寻找卡特的尸体,两个小时后,二人回到了宿营地,一脸的失落。
巍恩看了,心里一沉,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文森特摇了摇头,切尼道:“卡特已经摔成了一个烂柿子。我们找过了,他身体上只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他手一摊,亮出了一件黑色的六角形金属物件,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这是什么?”巍恩皱眉问道。
“好像是个令牌。”文森特答道。
“那咱们怎么办?”
“按照原计划,继续前进。”
车队继续前进,阴沉的天空没有阳光,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下雪。下午时分,车队沿着一条蜿蜒狭窄的山路走了许久,忽然,文森特一勒马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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