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神父啊,连孩子都打,还有没有人性啊?王八蛋,都是一群王八蛋!”
巍恩耐着性子听完女人一大串长长的咒骂,顺便偷偷擦了擦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儿,半天方道:“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女人怒火喷发了好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巍恩,道:“你是谁?干嘛?”
文森特接口道:“大嫂,我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后来出去做生意,刚回来不久,今天正好来这里逛逛,这位是我的朋友。”
女人听到文森特的口音,道:“唉,别提了。你知道那座橡树教堂,现在根本不让人去了,说是要拆迁,可是都两年多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我儿子刚才去教堂后面的花园玩,被一个神父逮到了,骂了一通不说,还打了几个巴掌”说着,她搂过男孩,轻轻揉了揉他红肿的脸颊,心疼地道:“下手这么狠,真是没娘疼的东西。”
巍恩拿出一枚银币,弯腰放到男孩的手心里:“小朋友,别哭了。来,拿去买糖吃。”男孩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看到默许的眼神,握住银币破涕为笑。
这对母子离去,文森特沉默片刻,道:“巍恩,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小教堂我曾经去过,就在前面不远处。以前每天都有很多居民前去祈祷和忏悔,熟悉的小孩子有时候还能分到一些圣饼吃呢。”。
巍恩道:“我们去看看,也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二人穿过几条弯弯曲曲的胡同,不多时,在两棵非常粗壮高大的橡树边,一个教堂顶部的十字架隐约出现在他们的眼帘内。教堂门前的铁栅栏院门别着,但没有上锁,文森特拉开门闩,踏上了布满青苔的石阶。
站在教堂门前,文森特仰头凝视着头顶处破碎的彩色玻璃上残存的圣母形象,似乎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旁边的两棵橡树几乎把阳光全部挡在了外面,一大片阴影洒在门前的石片上。巍恩四下观察了一番,开口道:“遍地落叶,看来很久没有打扫了。文森特,你以前来的时候,这个教堂就是这样吗?”
文森特摇头道:“不是。以前这里虽然也很陈旧,但不破败,更不会像现在这么脏,那时候每天都会有人来义务打扫卫生。”
巍恩紧皱双眉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午后,我站在这里却觉得阴冷阴冷的。这个教堂似乎少了点人气。”
文森特左手伸出,搭在了教堂门上的把手,淡淡道:“走,去里面看看。”
门没有上锁,文森特手上使劲,门轴“吱呀”一声,发出了难听的响声,大门应声而开。
二人走进教堂。教堂不大,光线变得很幽暗,一股尘土的味道扑鼻而来。大厅如此得宁静,以至于外面的蝉声分外的纷扰,地面上,长椅上、窗台上、甚至正前方墙壁上悬挂的的十字架上也落满了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仪式和活动。一个黑衣神父站在木制的弥散台前,手里捧着圣经,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文森特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道:“尊敬的神父,你好。我小时候曾在这里做过祈祷,请问劳伦斯老神父还在吗?”
神父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声音仍旧冰冷,道:“他已经去世了。我现在是本教堂的主持神父。”
文森特道:“那真是太遗憾了。神父,我现在是一名商人,这次回王都我本来还准备了一些钱币作为我的献金,想要献给教堂和老神父。”
神父道:“信徒,这里马上要拆迁了,你的金币献给其他教堂,那也是一样的。”
文森特又坚持了几句,但神父根本不假辞色,冷言拒绝,文森特无奈道:“好,那也只能这样了。”转身看了看巍恩,巍恩点了点头,二人在神父的目视下离开了教堂。
走出教堂,离开橡树的阴影,站在阳光底下,巍恩呼出一口长气,笑道:“跟那个有点儿阴森森的教堂相比,还是有阳光的地方舒服啊。”
文森特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道:“巍恩,你见过不要献金的神父吗?”
“献金对于侍奉天主的神父来说,应该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文森特“嗯”了一声,也没仔细考虑韩信是何方神圣,继续道:“那他却为何拒绝献金呢?教堂拆迁,和收不收献金关系不大,就算他是一个有良知的神父,也没必要这个态度。”
“嗯,既不贪婪,却又很冷淡,如此说来,那他拒绝献金的目的只有一个……”
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免得闲人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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