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随后那令他恨之入骨的冷漠男音,缓缓响起:“真的死了么?哼,老家伙,真是不中用啊。”
暴怒!
胡匪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皮子却收敛起来,缩成细细的一条缝,阴狠毒辣的光芒爆闪。他在心中大喊:“来啊,来扒开石头啊!小杂种,只要你接近我五步之内,让你毙命当场!”
可惜没有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反而是巨大的翅膀扑扇的声响。
哗哗哗……
巨翅扇动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再次升空远去。
胡匪的脑海中,无数的念头如梦似电,迅速闪现:“走了吗?”
“不,他一定还没走!这个小子,很毒辣很毒辣!对我的杀意,不死不休。”
“没有亲眼看见我的尸体,他是不会走的!”
“事到如今,只好调开他,让我腾出时间来,布下小挪移阵!机关战甲,脱离!”
砰!
一声巨响,无人的机关战甲,在他的意识操纵下,从碎石堆中暴起。双脚奔踏,在地面上踩出点点凹痕。迅疾如风又如电,认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嘎——!
一声尖锐至极的鹰啼,透着发现猎物的兴奋,陡然炸响,又随即远去。
胡匪屏气凝神,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一丝气息都没有流露出来。隐匿在碎石堆中,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他陡然睁开双眼,兴奋的光芒照亮黑暗空间。真元力迸发,碎石块再受摧残,好像是被炸药炸飞出去。飞撞到两边陡峭的岩壁上。胡匪身形如电,猛地窜了出来。
没有攻击,没有敌影。一时间他站在碎石堆上,意气风发。
“任你多么疯狂,也要倒在我胡匪的智慧下。被我耍得团团转!啊哈哈哈……”
噗!
一道血花从自己的心脏处飞溅而出,形成美妙的喷泉景象。期间还夹杂着颤动着的心脏肉瓣。
狂笑声顿止。
“额……怎么回事?”胡匪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炸响。
啾——!
这一声尖锐的音调,不同于鹰啼的雄浑,不同于虎啸的狂暴,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紧接着胡匪的视野陡然发生天旋地转的变化,暗红色的天空成了大地,碎裂的石堆反而成了天空。
“那个喷血的无头尸体,怎么如此熟悉?”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啪嗒。
胡匪的头颅被颈部的血泉冲向天空,又掉落在石堆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最后一路滚动,趟出一条血路。停留在胡天的脚下。
“你以为用机关做诱饵,我就不会么?”淡淡的一笑,青羽御风鸠的兽纹从他脸颊上慢慢收敛下去。刚才正是用了这项能力,停留在半空之中。否则一旦落地,动静必然会被胡匪察觉。
他其实也在赌。若是刚刚机甲中真的包裹着胡匪,那么即便是金翅大鹏雕跟得上,也得无奈地望其逃之夭夭。毕竟金翅大鹏飞行仪的能力在于飞行,而非战斗。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几乎曾有一段时间,他几乎要按捺不住离去追杀的冲动。但是结果胜于一切!
别说什么过程之美,如果连结果都保证不了,谈何过程中的美妙?
那些谈论专注过程,不重结果的人物,都不过是吃不到葡萄喊酸的失败者而已。
就现在而论,一番斗智斗力的拼杀,几次命悬一线的惊险,胡天终于站在胜利者的宝座上,俯视着失败者胡匪的头颅。享受着胜利的快感,品味着过程的美妙。
修真之道上,只有胜利者才有权享受这一切。
失败者,如同胡匪,身首异处,割下的头颅也会被当成收藏品。
金雕回来,胡天意识一动,通天宝镜闪现在手上。凝如实质的白色光柱,从镜面延伸出来,笼罩在胡匪的无头尸体上。两个百宝囊,数十件机关散件从身体上悬浮出来,其中不乏一些护身机关法器,功效阴毒无比。
东西全数顺着光柱,移入镜内。胡天也不急着翻捡战利品,坐上金翅大雕飞行仪。一手抓着胡匪的头颅,冲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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