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当即就把戏给停了,接下来宣旨传话,军机大臣西暖阁议事……翁师傅、礼亲王麻利点,老佛爷和万岁爷那边可都火了,孙大人也被老佛爷给骂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老佛爷连戏都不看要召见大臣呢!”小太监尖声说道。
礼亲王世铎和翁同龢听后相互看了一眼,心底都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西暖阁那边等待他们地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两人也没耽搁,立刻跟随着小太监向养心殿的方向走了。
在景阁院墙外面,谭钟麟看到谭延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连忙说道:“组安,现在就不多说了,北洋水师和日本人打了一仗,败了!败的很惨!!现在老佛爷正在气头上,为父马上就要去西暖阁那边听话,要是问起现在有什么解决办法,为父该怎么回答?!”
刚才谭钟麟就坐在翁同龢左后方,礼亲王的声音不大,但是谭钟麟还是耳朵比较尖给听到了,他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在翁同龢与礼亲王走出景阁之后,他用一个翠玉坠唤了旁边一个小太监,在斟茶的功夫上让小太监立刻去懋勤殿偏殿平房里找谭延闿,他今天正好在那里。
谭延闿也是刚刚知道北洋水师大败的消息,顾临进懋勤殿之前还与他和杨锐谈论这件事,小太监跑过来传老头子的话,他也立刻想到这里了,也没有耽搁起身就向景阁那里赶去。
“阿父,这件事最好不要插手,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摆平地了,能不说话最好不要说话,老佛爷这个时候可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尤其是不能提军费的事……”
“这个为父知道,到时候太后肯定要问起有何对策,此事虽与为父无关,但是在那里跪着难保不会点到为父的头上,到时候若是回答不当,那就是……”
谭延闿沉思片刻说道:“战事不利,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无论在陆上还是海上,大清都已经是风雨飘摇了……像礼亲王世铎这样地人,肯定会在这个时候请辞,军机领班一旦请辞,那剩下来不够分量或是混日子的都也要随风而倒,那军机可就散架了……”
“恭王?!”
谭延闿点点头说道:“老佛爷那点好胜心估计在这一个月里面消耗地差
,剩下来的就是请和了,但这么做肯定会被皇帝和翁恨,这恭邸出山还是让别人来说的好,这么一个十年都不露面的人,谁知道老佛爷的记恨销了没有……”
“常熟会记恨我们?哼哼……”谭钟麟冷冷的笑着:“他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请和,这样他可以更加高调一点,然后借坡下驴。这样他地清流首领地形象才会被天下读书人更加钦佩!”
“阿父。其实仗打到这个份上,我大清已然困顿,他日本就会好过?!日本剩下来的那几条船就不提了。孩儿只是提醒阿父一句,这日本海军也已经力竭了,不过估计待会西暖阁那些草包们没有一个清楚这点的,他们一定会大骂李鸿章,甚至会革除李鸿章地位子……”
谭钟麟点点头,表示同意——痛打落水狗这个谁都会。尤其是翁同龢,到时候肯定第一个要摘李鸿章的乌纱。
“阿父要是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话,切不可跟风,因为除了李鸿章之外已经没有人能够跟日本人拼命了……现在孩儿这里的办法也不多,第一,要力保李鸿章,阻止众大臣进言削除李鸿章的官位,只是建议严惩一下。这样不失厚道,太后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第二,推荐一个人,最好是湘军里面的头面人物。孩儿这里有两个参考,一个是两江总督刘坤一。另外一个是湖广总督张之洞,不过张之洞和李鸿章不和,最好还是刘坤一来,把他推出来主持北方陆战;第三,提出谈判,但不是主和,要有尊严地下台;第四……嗨!孩儿心里面也只有想到这么多了,父亲看着办,估计将刘坤一推出来这就是大功一件了,足够父亲过关了……”谭延闿苦恼的说道。
“呵呵,你能够想到这么多就已经不错了……”
“哦,对了!父亲不要忘记提一下左宝贵和马玉昆所守的汉城,留着一支孤军在朝鲜也不是回事,只是提一下建议朝廷赶快做出决策,至于是撤还是留,父亲千万不要表态……”
“谭督!谭督!还是随着奴才去西暖阁,别让老佛爷等太久了,这样你我都不好看啊!”一个小太监急忙跑过来说道。
谭延闿看到后立刻从袖子中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说道:“这次真是谢谢公公了,改日若是有机会的话,翠仙楼上少不得在下要敬公公一杯!”。
小太监连忙把银票接过来收了,笑着说道:“谭公子这是哪里话?虎父无犬子,公子少年有为,将来肯定又是一个大总督,到时候别忘了小人就行了!”
“那就借公公吉言了!”
谭钟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点点头,他就怕自己的儿子在面对这些太监的时候,看轻他们,这都是读书人的毛病,就是他自己在向李莲英行贿地时候,心中也是老大不自在的。不过看这场面,谭延闿倒是很精通这套东西,这样处理和太监之间的关系才是对的!
正如谭延闿所料,谭钟麟和众位大臣跪在西暖阁中,翁同龢第一句话便是:“李鸿章该死!”
可能看见翁同龢地脸色苍白如纸,慈禧太后便吩咐道:“拿个拜垫给翁同龢。”这是恩出格外,让他坐着。
“东大洋一战,北洋水师舰船毁的毁,沉地沉,真是丢人现眼!”慈禧太后咬牙切齿的骂到,最后干脆气急败坏的骂道:“最可恨的便是叶志超也弃平壤败逃,还捏造假战功!……如今鸭绿江已经无险可守,若是再让日本人过了江,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么?!”
渡过鸭绿江便是盛京,这里是满人的“龙兴之地”,除去军事上意义重大之外,在政治上更是重要无比。光绪皇帝听后脸色变得煞白,以至语不成声的说道:“那……那岂不是溃不成军?!”
翁同龢看到光绪皇帝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提醒的说道:“圣上,叶志超庸暗,挂了白旗弃城北走,身为主帅弃守而逃,朝廷应该治他的罪!”
“叶志超罪不可恕!”慈禧太后一听翁同龢说起要治叶志超的罪,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补充道,听得翁同龢心中一条——皇帝还没有发话呢,太后这里……
不过光绪皇帝似乎对翁同龢的提醒并没有上心,反倒是想起了北洋水师:“怎么?北洋水师这么多船都沉了,就……就这么完了?!”
“有……有舰船,也回到了旅顺。”礼亲王世铎说道。
慈禧太后除了气氛之外,还觉得窝心:“朝廷对李鸿章一向优容,他李鸿章就是这么报答朝廷的恩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