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个老先生。他拉起红绫的四角把尸体包起,就抱进了后场。
------------
音乐再次响起,就已经是哀婉的旋律了------
老人再度出场,也换成了一身素服,带着孝了。
他高举双手,抱拳施礼:“小老儿告罪,对不起大家了!都怪小老儿道行浅薄,让大家失望了!请诸位看在小老儿已失爱徒的份上,容许小老儿带孝上场,继续为大家表演吧!
有道是:‘死者为大’!徒儿你慢走,看完为师最后的一点手艺,你再上路吧?请你多多包涵!为师带孝为你——献艺了。”
看客中已有很多人为他抹着同情的泪水了------
说完,他就地搂起一堆尘土,便从衣袋里取出一颗葫芦子,让大家看清,然后埋了进去。然后,就是浇水做法了,顷刻:一颗嫩芽便一点点的从土里冒了出来。眼看着它一点点的不停生长,放叶,伸头,拖秧,直到开花结果------
大家的好奇心,又一点点的被调动了起来,又一次次的被意外的满足!不禁又给老人送上来一片倾佩的掌声。
小葫芦渐渐长大,鸡蛋般,拳头样,碗口大------最后,终于长成了一只硕大的葫芦。
看着碧叶青藤上光溜溜的大葫芦,我不由的自叹不如!这一招我是真的来不了。
待到叶秧老去,老先生便上前摘下了葫芦,放到托盘里。小徒弟捧着托盘依然绕场一周,又引来一阵雨点般的赏钱。小徒弟无声的回来把托盘放到桌上。
老人再次抱拳施礼:“诸位看到此,想必会怀疑,我这葫芦是真是假了。为什么哪,这很明白,谁见过长的这么快的葫芦呀。但是为了证实小老儿所演的不虚,今天我就当场破开葫芦,让大家看个明白!大家说好不好?
场上一片欢呼:“好啊!切开来看看。”
我心里不免一惊:“他怎么敢这样干?难道他学的和我们的不是一路?”
可是,场上的老人却兴奋的说:“好!既然如此,小老儿就遵命了。”
他在碗里烧了一道符,然后加进半碗水,把符灰调匀,一口喝下。只见他念动咒语,又“噗”的一口喷到了葫芦上。然后是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葫芦应声变成了两段。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竟然从葫芦里面‘骨碌碌’的滚出一颗人头来!一颗漂亮的,小姐的头颅------
全场愕然,霎时鸦雀无声------
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得我和大家一样的张大了嘴巴,出不了声。
这时场外院墙里面的高楼上,突然传来惊恐的叫声:“快来人啊!小姐的头没有了。”
喊声惊醒了正在端详头颅的老者,他小声的对徒弟说:“赶紧收拾一下,你们都赶快逃走!”
可是,没等他们离场,正在场里看戏的几个公差就醒悟了过来,上场就把他们拦下了:“你们别走了,打官司吧!这是我们大老爷的后院,出事的一定是大小姐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施妖术把她害了,真是胆大包天!”
老人打躬作揖的说:“诸位大爷!没说的,我跟你们走。只是你们看到的,这事与别人无关,是我一人所为;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班里其它的人走吧!”
公差怒叱道:“别废话,人命关天,我们做不了主!等到了公堂上,是关是放,老爷自有发落。”
——这真是人世无常,只是片刻的功夫,人群散尽,就剩我一个人站在一片冷冷清清的空地上了。心里不禁翻江倒海一般:老爷爷叮嘱必需严守清规戒律时——严肃的面孔;江湖佬,娴熟的技法,雪片似的银钱;还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在我眼前走马灯似的交织着,挥之不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终于清醒了一些,想到还是去看看这个老者吧:外乡人在此地落难,人生水冷,肯定是倍感凄凉。他这是,事出有因,并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此时,肯定他的法力已失,此去定是必死无疑了!可惜了他的修为!毕竟我们是同门,人不熟,艺熟,我不去探望一下,还会有谁去哪?
我买了点酒菜,到了牢里和狱卒说:“我是城北牛家的传人,来看看犯了清规的道友。我们素不相识,只是看在同属一门的份上,聊尽地主之谊罢了!”
狱卒听罢,紧张起来:“哦!你是‘脏裤子’牛家的人!你可不能帮着他逃走呀?”
我诚恳的说:“您就放心吧!我们素不相识,毫无交清。他又是不听祖训,自犯清规咎由自取的结果。我怎么可能拿一身的修为,为他打水漂哪?”
狱卒听到我如此说,才点头道:“那好,你进去吧。我知道:你们都是高人,想做什么事,我们都拦不住;所以,也请你们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千万给我们这些草木之人留条活路呀!”
我忙说:“放心吧。我们门里有比国法更严厉的清规、戒律的约束,是不敢胡来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