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的,这酒就是他们孝敬的,嘿嘿。”
“慢来慢来,大和尚你可别冤枉人,况什么时候对外宣称过是您老的徒弟了?嘴巴长在别人头上,况难道还要一个一个的去堵了他们的嘴不成?三人成虎啊,你懂不懂?我看你啊,是游戏风尘惯了,都不会动脑子了。”。
“哧!动脑子?这什么意思?莫非奉议郎以为人的所有心思都是脑子想出来的?”画眉和尚扬了扬眉毛,王况这才发现画眉和尚的眉毛形状竟然非常像是毛笔头,敢情他这画眉二字从这得来?
王况这才注意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后世的研究成果给直接拿来用了,这个时代并不是认为脑子是思维器官,而是以为所有的思维活动都是由心脏来完成的,或许是画眉和尚对自己的关注度够高,才发现这一个问题,以前王况也曾在其他人面前说过不少次的“动脑子”,却是没人发现这一点:“这还不简单?大喝尚你现在努力想问题,努力的想,等想完后,你在感受一下,是不是头晕晕的?如果不是,那么你回想一下,以前你总有想问题想很长时间的时候,是不是会想得头疼欲裂?若不是由脑子想的,用脑过度了,又怎么会头疼欲裂呢?这就和你长途跋涉后双腿又酸又疼是同一个道理。”
“呵,果然如此,奉议郎这么一说倒也能通,看来,某今儿算是来对了,这黑锅啊,还得再背下去咯。”画眉和尚突然的笑了,冲王况眨了眨眼睛。
“如此多谢了。”王况吁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担心被人说是妖孽,大唐的不管是佛门也好,道家也罢,还没迂腐到后世那种以为凡是妖就必是坏的,就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地步,这从许多此时流传的传说中就能看出端倪来,民间才不管你是什么妖啊怪的,只要你是为民的,那就是好的。但不担心并不等于说王况不在意,毕竟他现在是个官身,又有爵位,万一真的要被世人传出自己是妖孽而被李老二所忌惮,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画眉和尚既然主动的肯帮自己背了黑锅,以后就不用再考虑这方面的影响了。
而孙铭前在一边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一知半解,他只听明白了二郎不是这画眉和尚的徒弟,而且二郎似乎还是生而知之的,不过当王况解释了用脑子的理由后,他不得不相信,二郎真的是生而知之,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二郎善于观察和思考问题,他所会的那些,几乎十有八九恐怕就是从以前听来的奇闻异事里思考推敲而来。
孙铭前就不知道这画眉和尚本来满是兴师问罪的口气的,怎么到了后来就主动的承揽了帮二郎背黑锅的活,愿意继续冒着二郎的师傅了呢?
王况倒是有些明白,以画眉这个真正放下一切的大德,恐怕先是自己和悟能说的“佛祖心头坐,酒肉穿肠过”的话传到他的耳里,让他引起了共鸣,而接着是自己刚刚的一句入世修又让他有了认同感,同时,也是自己这副身子的前任小时候为这和尚上树掏鸟窝的因果。
反正不管怎么说,有人愿意帮自己背黑锅就行。王况从来没有认为画眉和尚是那种欺世盗名之人,如果是的话,几年前流传出来的自己是一个邋遢和尚的徒弟的话传遍天下的时候,他就该找上门来,或者说揭下李老二的诏书跑到长安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而画眉和尚却是没有,就连富来在各地的分号,建林酒楼在各地的分号他都没去找过,本来不说别的,至少他只要找上门去,至少一身像样的僧服各分号总会给他置办上几套?但他刚可是嘀咕说身上的是唯一的一套。或许,杏花村的孝敬是他唯一的一次打了自己的名头去,可能是实在窘迫了,不得已而为之,又或者是正要来找自己讨说法,提前要点利息也是有可能的。
杏花村可是年年都要送几次酒过来,上次送酒还是春耕时候的事情,来人却是没说到画眉和尚,可见画眉和尚找上杏花村也是最近一两个月的事,如今杏花村已经是池州最有名的山野酒家,到池州而不去杏花村的,会被人笑说没到过杏花村就不算是到过池州。可能画眉和尚多半还是慕名而去,结果无意中让杏花村的掌柜认了出来也不定。。
反正么,这事算是有了个结果,王况有点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大德。
画眉和尚这次来也就为这事,既然已经谈好,大和尚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王况问道:“大和尚,真的还要游戏人间?不寻思着找个庙好好的安顿下来?”
“安顿?去哪?去南山我那‘洞府’?天天被人参拜?老衲可受不了,还是现在的日子自在,不过,以后恐怕不能再这么悠闲了,几个老友,老衲还得避着点呢。”
王况哑然,画眉和尚说的是实情,现在他主动的帮自己背起了黑锅,以后的日子就没这么悠闲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的游戏风尘,而如果只要他一在某处安顿下来,消息很快就能传了出去,上门寻他的人绝对不少,尤其是那些个豪门大阀,拒绝又不好拒绝,所以,帮自己背下黑锅的大和尚,只能是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了,除非他愿意改头换面才行,但以画眉和尚的性子,要让他规规矩矩的安定下来,很难,这就像一个自*由惯了的人,突然的你不让他到处跑到处动,绝对会郁郁寡欢的。
“也好,况不勉强您老人家了,但至少,总该歇息两天?”王况心有愧疚,自己可以说是让一个本来悠闲的人突然的背负上一个对他来说是个枷锁的名声,见画眉和尚有要走的意思,就挽留道。
一旁的孙铭前也想明白了画眉和尚愿意主动背黑锅对王况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是极力的挽留,说是若大德不愿意抛头露面,就在他家或者是王家的院子里深居简出也好,不料画眉和尚又是一样那毛笔头模样的眉毛,黠笑道:“若是如此,这黑锅背与不背有何区别呢?勿需多言,老衲也不是为的奉议郎,老衲为的是奉议郎为天下百姓民生的心。去了,去了。”
王况也是无奈,这是最好的结局,等于是说画眉将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对王况的猜测,既然他肯主动背黑锅,以他的性子,定是要做得十全十美的,恐怕从此后,这个高僧将高调出场,到处留名了,只为的是证实王况他确实有这么一位师父存在,而且他也将迎来许多原本针对着王况的阴谋,至少,李胖子的注意力将转移到这大和尚身上去不少。
没有办法,王况只好将身上揣着的那一块艾叶绿递了过去给大和尚:“凭此物,在建林酒楼,山外山及林家铺子和富来的所有分号,都能得到倾力相助,大和尚你不坊将其挂在腰上。”既然大和尚愿意帮自己背黑锅,山外山是自己的告诉他又有何妨呢?但魏小五的人马却是不能说的,所以让他挂在腰上,魏小五的人见了就知道这是需要看顾的人了。
“嘿,瞧不出,山外山也是你的?这块石头倒也不错。”画眉和尚也不推辞,接过了艾叶绿胡乱的栓在腰上,仿佛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然后,头也没回,挥了挥手就冲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一拍脑袋,“瞧这记性,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事物递到王况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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