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来的年少时,应该是八十年代,他还上着小学,就有人在山上抓到了一只和狗差不多大的金钱豹,而且此时华南虎还正兴旺着呢,有时候在城里,半夜都能听到远处山上传来的虎啸。
王况今年要筹划的事情还有一件,而且很重要。
李胖子的出现给王况敲了个警钟,如今建安去长安去江淮都是走的须江那条道,要经过李胖子的封地,这很不安全,李胖子为人阴狠,虽然投毒事件不是李胖子指使的,但王况绝对不怀疑,他也有在后面推波助澜。
因此上,如果建安只有这么一条道通往中原,那么李胖子还真有可能在最后王况跟他撕破了脸皮后,派人截了他的东西,也不用在他封地境内,只要你进了他封地,他派了人跟着,出去了后再动手,表面上就和李胖子他没什么关系了,又或者,他指使了当地的关卡,故意刁难,也是见麻烦事。
所以王况准备开辟另一条道路,他后世曾经花了一周的时间,陪着老板绕江西跑了一圈,知道上饶的河口从宋时起,就是建州,汀州,福州这一带进中原的交通咽喉,是古茶道上的一个重镇,既然宋时可以开辟这条路,那么现在应该也是可以的。。
河口,既今铅山(读yangshan)所在地,唐时并未设县,是饶州下的一个小村子,从建州出发,经崇安(今武夷山)翻越武夷山脉之后,路就不会那么难走了,然后到了河口,取信水入鄱阳湖,然后就直入大江,要去长安就往西,要去江淮就往东。可以说,如果这条路开通了,去长安的路途要近了至少三分之一。
以前去长安,是要先往东北到金陵,然后改水路往西南而行,可以说,建安,金陵和九江三地,形成一个锐角三角形,而从建安到九江则是最短边,建安到金陵,金陵到九江,都是长边。要是这新路一开通,就是直接走最短边,不光路上的时间节省不少,还有人力物力的消耗都要少许多,这尤其是对一些有储存时间限制的货物更为重要,可以说,沿着这条新路,到长安几乎走的是直线,没什么大的弯折。
饶州境内的路,都是现成的,虽然不是大官道,但路况还是不错,可能这和饶州自己本地去长安去中原多是选择这条道有关。现在的关键自然就是打通建州境内的山路,将以前那崎岖的小道拓成大官道,但是暂时,还有一条道可选,那就是饶州到唐兴的路是前年刚修的,在建宁县崇安境内(此时的武夷山属建宁县)的路开通前,可以取这条道往鄱阳湖,也是能比取道金陵近不少路的,而且已经有行商在走这条道了。
对于王况准备开拓这样的一条道,除了李业嗣可能也是从那封信中联想到了许多而极力支持外,其他人都不是那么热心,者其中也包括了黄良在内。在他们看来,能取道唐兴饶州就已经可以了,没必要再花那么大的精力去另辟一条道,那可是开山,不是平原上取道!而且是开一片山,不是开一座。虽然说开这条道要比从唐兴到饶州这路要近个几百里路,但工程委实也太大了些,他们担心建州一地的力量,实在承受不起。
还好在他们现在对王况有着盲目的崇拜,既然小东家说要开,而且有必要开,那么就一定是有必要的了。再说了,小东家既然提出要开,那么肯定对财力等等条件都有了筹谋,因此这个决议倒也没费什么唇舌就定了下来,力争要在三年内,将这条路开了出来,而且这三年中,除了正在进行的工程外,如果不是必须的,就不再另开重大工程,以确保这条路能尽早的完成。
当然建宁县对这个工程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这路一开通,建宁在建州的地位和重要性就将是直线上升,想想看,整个建州,汀州,福州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都取道建宁县往中原,那将是怎么个热闹的场面?先不说过路的税,这些都是小头,没几个钱,就是那人来人往的,你总得要在建宁停留歇息,你总得补充给养,这都是钱啊。商家赚了钱,那不就等于是税收又有了个大来源?
这才赶回建宁,县令就四处的张贴了告示去,说是小东家要开路了,要将武夷山生生的劈开一条路来,只要路一修成,以后建宁县去中原就要近了许多,其他县州要去中原也将会取这条路走云云,
整个告示是写得机具有煽动性,给人们描绘了一番美景,那如潮的客流,那如山的货流,想想,能给建宁带来什么?你还愁你种的莲子多了卖不出去么?你还愁没有客人来光顾你的铺子么?不红愁,路通了,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要说这建宁县令这两年也总算是开窍了,不再混吃等致仕,老头子的战斗力一激发出来,那能量也是不可小视的,好歹,致仕前总要升上那么一两级,总要在族谱里留下辉煌的一笔,总要让民众能在自己离开几年后还能记得有这么一个县令的?
他的动作在建州其他地方看来最是正常不过,换了如果是他们处在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前景下,也会如此的兴奋,如此的卖力的。。
但是这一动作却是引起了连锁反应,饶州那边一听说这里要开路,也不管是不是年底,是不是大家都忙着备年货,召集了下属官员商议了一夜,给黄良送来信,说是他们愿意从以后的徭役里抽派一部分的名额用来支援建宁的开山开路,条件很简单,只要建州这边负责这些服徭役的劳力吃住就行。
这可以说是从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建州劳力不足的问题,有了饶州的支援,开路建设将会大大的家快,能很大程度上提前完成任务。
可王况看了信,却是一笑:“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这是想让咱们欠下他们一个人情啊,得,也不需要他们帮忙,使君大可回信说,建州的路,建州自己会解决,况就不信了,陛下如果知道我们要开路,会不舍得调兵来帮?”
李业嗣的力挺王况修路,黄良是看在眼中的,心道,有李镇将的支持,怕是兵部也支持的,毕竟这路一开通,以后长安对东南沿海一带的控制掌握也就更牢固了些,这不光是从军事上来说的,从政治上来说也是一件大利好,陛下应该也能知道这一点。
结果呢,饶州那边一收到黄良的信,倒是慌了起来,因为黄良这老狐狸将王况说的话是一字不漏全写了下来,饶州官员一看,啊,宣德郎生气了?这还得了?这路修好了后,自家的税啊什么的增加肯定是的,可那再增加得多也没宣德郎的手指头一点啊,宣德郎生气了,咱还想不想搭上建州这驾马车啊?
结果自然是,在大年初一,饶州官员还是围着火炉议论着怎么应对,最后是不得不忍痛做出了决定,徭役照派,吃住饶州自己负担,而且,还要再搭上一大笔的钱用来支援,不光如此,还准备也写个奏折去长安,帮着建州说说好话,比如说这道路若是修成了,以后相邻州县可以相互策应,若有个意外的话,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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