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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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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人接了去,而且一接就是直涨三十贯,如此一来,自己抬价的目的已经很完美的达到了,烤架么,不用问,又是小东家的手笔,若自己真的需要,请小东家帮着再做一付就是了,他可没那种沾灵气的想法,在他看来,能不能烹出好东西,关键还是要看人,要有个好师傅,那孙小郎君不就是跟了小东家学的么?

    毫无疑义的,烤架以七十贯成交,由于有了烤架的拉动,使得后面继续拍卖的东西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尤其是孙嘉英当场做鱼丸示范用的手动搅拌器,也拍出了三十九贯的价格,这么算下来,工具这一项的拍卖所得加一起就有二百多贯了,差不多够用来支付前十名的奖金了。

    程处亮回到了钟楼上,那主仆三人也被他请了上来,走在前面,年轻的主子脸庞白晰,眉毛浓厚,脸廓棱角分明,若是放到后世,绝对能迷倒一大片的宅女。程处亮冲王况和黄良点了点头。黄良和王况上前一步,做了个揖:“某等见过吴王殿下。”

    “呵呵,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礼数,某如今只是个食客而已,不用多礼。”那被称做吴王的年轻人,也就是王况一直想着见上一面的李恪,那个十几年后将会被臭老酸诬陷而死的短命王子。

    李恪上前一步,扶着黄良和王况的手臂,将他们略弯着的身子扶起:“王建安果真是名不虚传啊,难怪当初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来建安,只看这天下大比,建安怕是发达就在眼前了哦。”

    李恪的到来,王况其实并不那么惊讶,李恪本就有才,诗书画都很不错,又是喜欢游山玩水的,经常在江淮一带闲逛,听到建安有烹饪的天下大比,肯定是会来瞧一瞧的。只是对于李恪称呼自己为王建安,王况才是有点惊讶,怎么自己的名气已经达到了可以被人冠以出身地的称呼了么?

    以出生地代名,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你得在某一方面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才情,比如诗词,比如字画,比如歌舞等等。但是在和后世所定义的文艺类的才能之外,很少会有人被冠以这样的称呼,一般来说,称大郎二郎没有贬低的意思也没有尊敬的意思,呼其名则是亲近之人才会这么叫,略显尊敬的就称别称或是字,就如蒲熙亮,在木器制作上,已经可以算是大唐至少前五名,在长安名头是家喻户晓,但也没人拿他的出生地来称呼他,而只是用了他原来官职的别称造办来称呼他。

    见王况有点迷惑,李恪哈哈一笑:“可别怨小王,这王建安可是老神仙叫起的,老神仙都这么叫了,某等凡人只好跟了上去,哈哈。”

    敢情李恪碰上了老神仙了。估计这天下大比也是孙思邈向他提起的,不安光是天下大比,恐怕孙老头连自己的许多家底都抖露了出来,这才让李恪来了兴趣,赶到建安来。

    “老神仙可好?”王况心里记挂着自己给老头子出的主意是不是真的能治疗得了冷热病。

    “好着呢,某碰到他时,他正忙着救冷热病人,听老神仙说,这次能救下那么多冷热病人,还是王建安你的功劳。”

    看来臭蒿应是有用了,直到了孙思邈走后,孙铭前听说了后,就将王况拉到菜园子里,指着角落里的一丛绿色问王况:“二郎你瞧,这可不是臭蒿?”王况一看当时就乐了,原来这个就是臭蒿,小时候自己咳嗽可没少喝过这药,苦是不苦,就是味道极其的冲,后来他的病好了,就跑人家菜地里去拔了两棵种到自家菜地一角,也不用照料,长得竟然比苋菜还旺盛。

    苋菜在闽越一地,从来都是长在菜地里,都没人照料的,也没人特意去播种,想吃了就去摘些嫩叶来煮面吃,结果苋菜会越长越高越长越粗,有的能到一人之高。臭蒿也是如此,农村里许多人家都会种些来,小孩子有什么咳嗽伤风之类的,就煎了放些糖去喝,喝几次就好。。

    “况可不敢居功,这药的配伍才是重要的。”

    “呵呵,传言建安王二郎喜欢送功劳,果然如是,又送了个大功劳出去了。”李恪有点自来熟,和王况在那些穿越文中看到的描写差不离。

    这边聊着,那边就已经开始准备着要拍卖那桌酒席的名额了,李恪一见,连连摆手:“等会空下来了,小王再来找二郎聊聊,某得去争个位子去,迟了恐怕没了。”

    “殿下不忙,要吃那前十名联合烹制的酒席,不就一句话的事情么,能为您烹食,也是那些厨师的荣光,若是嫌人少无聊,就在那席上为您安排个位置也是容易,就多加把椅子的事,能和殿下同席,想来那些人也是欢喜的。”李恪给王况留下的印象就是和穿越文差不多,估计他也是不喜欢和官员同席的,所以也没说自己这些人做赔的话来。

    “那就无趣了,某还是喜欢自己去拍了来,这样心安理得,嘿嘿。”

    “既然殿下执意要拍,那还请到第二个名额再出手,这第一个名额,况估计价格恐怕会高一些。”王况看过几次拍卖会,拍卖东西差不多就是这样,多个同一样的东西,往往是第一个和最后两三个价格最高,中间的反而低些。

    第一个拍到的人,基本都是那种志在必得,又没多少底气的人,对他们来说,东西只有拿到手才安心,所以第一个东西的价格,只要能在他们承受能力之内,多高都敢喊了出来。

    而等到第一个高价一出来,就会有不少人踌躇,想着,后面还有不少呢,不忙,且等他们都拍了去了,等到后面就没那么多人争了,价格自然也就下来了。所以,参与拍卖的人就一般不会那么积极,参与的人不积极了,那价格自然就下来了,这样反而更安了他们的心:看看,这价格不就下来了么?等到后面,恐怕都没剩几个了。

    但是,真等到最后了,他们又慌起来了,东西越少,心就越慌,价格就会一拉再拉的上去,结果反而是会比第一个还高不少,尤其是剩了最后一个的时候,那就是争夺激烈了。

    李恪略思索了下,冲王况一笑,点点头,下楼去了。李老二家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回的拍卖姜洪就做不了托了,即便是他想做也是不成,拍卖之初就说清楚了的,前十名的得奖人不参与拍卖,因为会给这些酒楼此次带队的和得奖的厨师另安排一桌,让他们自己内部交流讨论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皇帝都不差饿兵呢,这前十名做一桌酒席是做,做两桌也是做,怎么自己做的自己就不能吃了?所以此时如果姜洪再插一脚,恐怕会被那些想着上桌吃酒席的人按倒在地一顿的胖揍。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个位置以一贯起拍,只得两三个人,就喊到了突破十贯的关口上去,最后以六十三贯成交,这是继烤架之后出现的第二个超过五十贯的价格。

    第二个位置喊价的人就明显的少了许多,李恪还是没叫,王况见了心里暗道一声,小狐狸一个。一直到了第四个位置,李恪这才出手,以四十贯的价格拿了下来。这是前四个位置里最低的价格了,第二个拍出了五十九贯,第三个拍出四十七贯。

    到了第五个,就又拍出了个五十五贯的价格,这下那些观望等着拣便宜的坐不住了,第六个开始就争夺激烈了起来,第六个拍出了七十贯,第七个七十三贯,第八个一下就蹿到了九十九贯,差点破了百贯大关;第九个才一开拍就直接破百,到一百二十一贯;第十个还没开拍,就有人在下面叫:“干脆,直接百贯起拍,省得叫着累。”

    有他这句话孙二自然是高兴,自己也省事,当下桶锣一敲,李大胆就叫:“这位郎君出价百贯,有接的没?有接的没?”

    停了一会,没人应,孙二又一敲铜锣,李大胆又叫:“还有没叫的?还有没有?没有的话这最后一席就归这位郎君了。”

    那叫着百贯起拍的人双拳紧握,呼吸急促,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孙二手中的铜锣,心里直盼:“快敲,快敲。”。

    “一百五十贯!”突然间一句高叫打破了沉寂,顿时如一滴水滴到滚油里炸了开来。

    “二百贯!”

    “二百一十贯!”许多人纷纷不甘落后,这可是最后一个席位了,再要吃到,就要等后年了,而等到后年,那价格怕是远不止这么高的。

    。。。。。。

    最后以三百零六贯成交,比起李恪拿到手的席位还整整高出六倍不止。

    还是民间有钱啊,王况统计了下,十个席位,总价格到了九百三十三贯,差点破千,一桌酒菜上千贯,旁观的程处亮都有点晕,他是大家出来,什么豪宴没参加过,也是有的宴会近千贯的,可人家那是连歌舞伎都算在内的,而且还不是一桌,是好几桌十几桌来着,哪里见过只一桌酒菜就值近千贯的?

    王况不以为然,比之于后世那些灵道们下基层,仅一道开胃汤就好几大千每人算来,这点钱,毛毛雨了,他心道,咱这是没法带你回去开开眼界,不然就让你见识见识下,随便一道菜就能顶普通人好几年的生活费是个什么情况,那些什么所谓的几十万一桌的满汉全席,还不一定能被那些灵道们瞧上眼的呢。

    这下有钱好办事了,按这个势头下去,每两年评考局就有上千贯的收入,除去其他七七八八的花费,能剩不少,可以组织真正意义上的义务教育了,把全州的小孩子都集中起来,搞个寄宿制的学堂,一切费用全免了。

    李恪得了个席位,满脸是笑的又上了钟楼:“哈哈,爽快,后年你们还有大比么?还有?某还来,还要争个席位。”

    李恪是李老二众多儿女中真正不端架子的人,其他人表面上和气,基本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是拿人当子民当仆从看的,并不像李恪这样经常都忘了他自己是个王爷。按王况的理解,李恪并没夺位之心,即便是有,恐怕也是一闪而过就忘了,但偏生他才高气傲,于才上压过李承乾许多,人气上也是高了一筹,又深得李老二喜欢,这才被臭老酸惦记上了。

    想想没过多少年,这样一个才俊就要客死他乡,王况有点不忍,反正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那就再改变一次,挽救一下这个小子,救人一命,如建七级浮屠么。

    再聊,却是才知道,李恪是早几天就来建安了的,一直借住在城外一户农家里,流水大席上他也是很低调,所以建安那些曾经在长安的大家子弟竟然没一个人知道他的到来。

    晚上便是那一桌酒席开席时间,当然了,黄良等在建安的诸位够级别的官员肯定是能吃上的,而且是免费的,这都是顺手做出来的,没什么所谓的贪渎可言,只不过是利用了一把职务之便而已。

    李恪既然来了,又现身了,所以,他就只能跟了黄良等人去州衙坐坐,不去,恐怕就又要落下个傲慢瞧不起底层官员的诟病,王况自然也是跑不掉,身为宣德郎,建州目前品级排第二的官员,只要是官面上的事,他都得去应应景,即使再不情愿也是没办法,不过今次不同,他想找个机会暗示一下李恪,只是怎么暗示呢?王况犯了难。

    不过,这之前还有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要让前十名的厨师都到台上去领奖,然后鲜衣怒马的在街上夸耀一番。李恪既然来了,让他作为颁奖嘉宾肯定是跑不了的。

    对下面的百姓来说,颁奖这个名堂可新鲜,即便是中举了的也只有游街夸官一道程序,没想到前十的厨师竟然还要站在台上,接受着评考局的人给他们戴红花,等等,那个走在前头的可不是刚刚拍去了烤架,然后又拍了个席位的郎君么?

    难道他也是评考局里的?或者说也是个烹饪好手?难道说那烤架真的是那么值得?这下不少人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咬咬牙把那烤架拍了下来,可惜啊,世上没后悔药卖,不然这会卖后悔药的恐怕都要赚得合不拢嘴了。

    李恪只给孙嘉英一人颁奖,等到评考局的人喊出:“吴王殿下为第一名颁奖。”一下子,场上是下巴掉了一地,吴王哎,鹅滴娘咧,吴王来颁奖,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不成,某回去后,一定要遍访名师,学得厨艺,也要风光上这么一回,等等,富来客栈不是有对外教授么?一天一贯,现在看来也是不贵的么,得,找个机会,学他个十天半个月,这十几贯丢进去,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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