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一路上,家人喋喋不休的跟岑余子讲起了最近和王况有关的事情。
王况封官的消息还没传到建安的时候,岑余子已经启程了,所以他是一丁点也不知道王况当官的事,直到越靠近长安,听到的传言越多,说是建安一个叫王况的小郎君封了官,当初他也没怎么往王况身上想,总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因为王况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封官的可能性也实在是渺茫。直到了快到长安的时候,皇帝的诏书出来了,说是要寻访人为宣德郎治病,李老2为了让王况那个不存在的师傅可以确认这个宣德郎就是他的徒弟,那是把王况的生平来历在诏书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岑余子这才确信,王况真的当官了,那个富来客栈的小东家王二郎,一下就当了比他还高一级的官,心中是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的是自己一直都很是配合王二郎的动作,老丈人家以前又很得王二郎看顾,有这个情分在,以后宣德郎若是能飞黄腾达,于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忧愁的是,王二郎平白一跃,从白身跳到了正七品下,而自己呢,此去长安前途渺茫,还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王二郎也不过是正七品下的小官,恐怕就是想帮,那也没的多少能量可以帮到自己,唉
而当迎他的慎家家人偷偷告诉他,目前他们落脚的院子,是小公爷送给小东家的,而且听当天那意思,尉迟保琳小公爷也想把隔壁的院子送给小东家,小东家没要,只让他补齐家什和把这个院子改改。慎家家人还神神秘秘的说,好像那个尉迟小公爷和程小公爷还很怕小东家的威胁来着。这一句话把岑余子的心思给说活了,当下梳洗一番就赶了过来,所以忙着给岑余子一行人安排吃住的苗五等人自然也就来不及通知王况了,却是王况冤枉了他们。
岑余子来的目的有三个,一个是探望下王况的病情,现在见王况谈笑如常,知道大概就是诏书上所说的情况了,在病人面前谈论其病可不大礼貌,因此也就没说什么,王况也就又少了个知道李老2拿他当枪使的机会了。
岑余子的第二个目的,自然就是来谢谢王况给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住所,以前他还没攀上慎家这门亲的时候,在长安呆过不少时间,知道在长安找个住所实在是困难,不然也不会安排人来打前站了,若要是普通商贾或百姓,随便找个大通铺住他也能忍,可他毕竟是官身,这点面子是一定要讲的。…。
第三个目的,那自然就是关于自己此次任考的结果了,他也没想着让王况托关系找人说合,就是想打听打听吏部对他怎么安排,也好提前做个准备。虽然说年初仙霞岭事件后,吏部是给自己发了个嘉奖,陛下也赐了金一百,丝二十匹,可后来便没了任何的消息,而且去年的政考他才得了个中,这还是黄良给他照顾不少,不然仅凭一个仙霞岭匿贼多年的由头,评他个差也不为过,这中和差之间还隔了个“可”的等级呢,他也明白,这是使君看在了王二郎的面子上给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前途很是忐忑不安。
得知岑余子的来意,王况也没大包大揽,只说自己会留意,王况不想做那种开口闭口就是放心,包在某身上的人,往往这样开口闭口就大包大揽的承诺都是没有任何诚意的,诚意,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后世的王况刚毕业的时候,就是这么轻信这样的承诺,吃了不少的亏,所以后来他再也不信了,但凡是谁只要一开口就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况立马就对他敬而远之。
岑余子也知道王况不可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答复,再说了,两个小公爷都是军方系统的人,和文官这一系统是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可能要是让这两个小公爷去打听,搞个不好还会起到反效果,哦,怎么,不信任文官是不是?竟然找了武官方面的来探听消息?得,你也别等了,去更偏远的地方发挥你的作用去罢。因此,坐了一会儿,想起诏书上说的,宣德郎如今需要多休息,要少劳累,因此就告辞了。反而是王况很不好意思,人家大老远的才赶到,都没个歇息就赶来看你,这分人情也算是不薄了,便吩咐了厨里,以后岑余子一行人的吃饭问题都由林府解决了,省得李大家的做得不符合人家口味,还有,即便合口味,能有林家厨房做的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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