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让这么个小孩子来买药,也不说清楚。他哪知道王况买去跟本不是煎药喝的。
路过遏跃跟的羊摊前,却见得他摊前的两张小胡桌上已经是人满为患,看样子生意很是不错,遏跃跟正忙着呢,抬头看见王况,连忙招呼:“大郎来了啊,来喝碗羊汤。”他眼力倒也尖,眼见得王况身着一身新衣,脚上的木屐还是那种有钱人家用皮子做系(系:用于将木屐绑在脚上方便行走的绳子,有点类似现代人字拖的上面“人”部分,不过不是像人字拖那样,而更接近于草鞋上面的草绳)的那种,远比普通人家用麻绳做系的高贵许多,也就明了王况应是有了际遇。
“不了,谢谢大叔,您忙着,改天得空我再来,说实话,一天没喝大叔的羊汤,还有些想念呢。”王况笑着推辞,见的对自己有恩的遏跃跟生意好起来,他也开心。
“那可说好了啊,一定来哦。”遏跃跟见王况手里拎着几个小包,大概还有事情,也就不再坚持。
回到客栈,孙掌柜见王况手里拎着几个草纸包,好像是药的样子,现在已经将王况当成宝贝的他不由的心里一抽:这小祖宗得病了?赶忙上前一把就搀住王况,也顾不得自己老胳膊老腿的了,扭头冲旁边正在抹案子的孙二喝到:“没个眼力见的,没见大郎手里拎着东西呢,也不来帮衬一把。”又转头问王况:“大郎这是。。。?”病这一字他可不好乱说,忌讳着呢,别没的病的被他一说还真病了。
王况哪里知道就这一会工夫这老头心里已经绕了多少道弯了,笑说到:“孙爷爷也太爱护小子了,不就几包药么,轻飘飘的,自己能来,再说孙大哥这不忙着呢。”
这话一出口,可惹祸了,那边孙二听的赶快丢下抹布,三步并一步就蹦了过来,只嚷嚷:“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大郎我来背你回房歇着。”那边孙掌柜已经扯着老嗓子在叫:“水根!水根!狗娃子的跑哪去了?快去,赶快去,去北门回春堂请他们老掌柜的过来瞧瞧!”
你说他们能不紧张么,眼看昨天的那些不起眼的没人吃的鳅子经过王况的手一倒腾就变成了人间美味,引起食客争抢,还有几个食客已经预定了明日晚间还要来吃那泥鳅芋子汤呢,王况这时候可已经成了宝贝中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凉了,见他拎药回来,还真是担心这祖宗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别说东家会罚他们,就他们自己也不好受,这可是财神爷啊,有他在,客栈的发达指日可待,客栈好了,依着东家的性子,他们这些个人也能沾很大的光不是。再说了,这么个小孩子,却重礼节,一口一个的大哥爷爷的叫着,退一万步来说,就是王况没有那神奇的做食之才,他们也是紧张的,还是个孩子啊。
王况这才知道他们误会了,却也实实在在的为他们的关心所感动。赶忙解释:“孙爷爷,孙大哥,我身体好着呢,这不是煎来吃的药,是用来做吃食的。”
听得王况解释,孙掌柜这才缓过气来,直抚着胸:“吓死老头子了,吓死老头子了。。。”然后犹自不信的问:“大郎你这药真是拿来做吃食物的?可别瞒着孙爷爷,有病就请郎中来看,疹金你不用愁的。”
“真是做吃食用的,我瞒孙爷爷做什么?小子心里知道,孙爷爷爱护我得紧呢,有事定不瞒您。”
“那就好,那就好。”孙掌柜总算放下心来,一边又挥手让原来在王况院里帮忙改厨房听得掌柜叫唤而赶来的孙水根回去:“没事了,忙你的去。”
总算安抚了一众人等,这时候已经有食客在堂前吃酒了,见老掌柜的和伙计这么紧张一个小孩子,个个好奇,就有人问孙二:“我说伙计,这小郎可是你们东家独子啊?瞧你们紧张的。”
得过东家的吩咐,孙二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说到:“这是我们东家的远方侄儿,自幼就得家里喜爱,人又聪明,双亲故去后,东家就接了来放跟前疼着,可疼得紧了,我们自然也就紧张不是?”
“那是那是,你们东家的心好那是远近闻名的,自家侄儿那不是更疼惜,小郎好福气哦。”
尴尬的笑笑,王况也不答话,只拱了拱手。拎着几包药就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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