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婆娘叫祝四娘子,帮厨也姓王,叫什么名没人记得了,都管叫王师傅,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跑堂的三个,或多或少都和孙家沾亲带故,门口那个招人的叫孙二,里面跑堂的一个叫孙水根,一直忙着招呼客人,另一个后来被孙铭前叫进去帮忙的叫李春来,但大家都管他叫李大胆。
认完众人,孙掌柜的便要带王况去认分给他的小院。王况想起二子还在外面等着呢,便告罪了声,出来在客栈门口的角落里寻到了二子。王况进去那么多时间也不见出来,二子等久了,小孩子本来就玩心重,这会正蹲在一边看蚂蚁搬家呢,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哥,成了?”这几天在王况的强烈要求下,二子逐渐不叫“狗子哥”了,只不过有时候还会叫顺嘴了就是。此刻他见王况出来,一脸的喜色,聪明的他马上意识到,怕是今后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去乞讨了,牵了王况的手,心里还是要得到证实,眼巴巴的看着王况问。
“嗯,成了!我们有新家了。”王况牵着二子的手,百感交集,从现在起,我王况在唐朝的人生算是正式开始了。
入得堂前,孙掌柜带他们进了后院,穿过牛马厩另一边的一道门,是一个死胡同,胡同的出口正是客栈对着的街道,不同的是,胡同口还是有道门的,只不过现在是敞开着的;胡同另一头还有一口井。有三个小院子并排着,孙掌柜带他们来到最里面的院子,说道:“最外面的院子原是先前的掌勺师傅住的,准备还留着给将来的掌勺师傅住,中间的院子是放些干货和祝四娘子住的,这最里面的一直空着,只是偶尔有本家亲戚来没地方住了才安排住这,一直都有打扫的,家什被褥也是齐全的。”
说是小院,其实不小,光院子就有二十来平米,墙边也种了两棵桂花,角落里还有几个矮石墩。房有两间,一间卧室,另一间是杂物间的样子,堆了些锅碗瓢盆等厨房用具。卧室也有至少二十平米了,在后世住惯了小居室的王况也不禁叹气:还是古代好啊,住得宽敞。
等孙掌柜走了,王况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自己的新家:夯实的泥地。一张简单的四方矮床,床上一床被子,没有枕头。一张类似以前在电影中见到的长案,底下铺着草席。一个大木箱。其他就再没什么了。
此时的二子已经在床上打滚了:“太好了,我们有家了。哥,你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么?”虽然眼前的一切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但二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昨晚还在道观里为生计发愁的他们,转眼间就如同上了天堂,有了家了。
“是啊,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家了。”王况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家伙,眼角有些湿润。这个陪着之前的狗子一路乞讨的二子,这个撑着柔弱的五岁身躯照顾自己的二子:“二子,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我就是你的亲哥哥。”
“嗯,今后狗子哥就是我的亲哥哥。”二子跳起来,扑向王况,抱着欢喜说到:“我有亲哥哥了。”
“从现在开始,你叫王冼,等你长大了哥再给你取个好字。以后,哥给你找个学堂上学去。”
才五岁的二子,哦,现在该叫王冼了。并不知道王况为什么要让他上学去,不过对他来说,王况说的就是对的,便高兴的答应了。
兄弟俩正聊着,那边祝四娘子在院子外叫了:“大郎,大郎。”
王况出去,却见祝四娘子捧了衣裳,后面跟着李大胆和孙二,一个抱着大澡盆,一个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了。
指挥两人在屋里放好澡盆,倒好热水,孙二又去井里打了桶水进来兑了。祝四娘子这才对王况说到:“来来来,把衣服脱了,瞧你们这身泥样,赶快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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