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遗爱有此小委屈,又有此小希夷的话,本来心里紧张忐忑的等着房遗爱说出他对同洲之事看法的长孙皇后,愕然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囘世囘民瞪了眼房遗爱,看着因房遗爱的话重展笑颜的长孙皇后,心里没来由的松口气,佯装生气的说道,“滚!你个混小子,就你事儿多!”,说着,顺手送腰里解下一枚玉佩,顺手朝房遗爱砸了过去。
本来凝重的氛围,因为房遗爱一句不搭边的话,轻囘松了不少。
房遗爱嘿嘿一笑,伸手接住李囘世囘民扔过来的玉佩,摸了下玉佩上的雕刻,知道自己带着并不算逾规,赶忙说道,“谢皇上岳囘父赏赐。”,生怕李囘世囘民囘反悔似得,将玉佩赶忙塞囘进了自己怀里,顺势掏出火折子,蹦跶到一旁,将李囘世囘民床榻附近的几根蜡烛点着了。
“不开眼的东西,朕什么时候短过你的赏赐!”李囘世囘民笑骂道,脸上并没有半分的恼意。
长孙皇后只在一旁掩口轻笑,并不参与房遗爱和李囘世囘民的互动。
“是是是,皇上岳囘父最英明了。”,房遗爱笑呵呵的拍着李囘世囘民的马屁,一边收了火折子,弯腰搬了锦墩朝李囘世囘民的床榻前靠了靠。
坐下后,房遗爱详细打量着李囘世囘民的气色,一边扯过自己的药箱,取出里头的脉枕。
见状,长孙皇后朝后挪了挪身囘子,腾出地儿来,好方便房遗爱给李囘世囘民诊脉。
李囘世囘民瞪了眼自作主张要给自己诊脉的房遗爱,看了眼一旁眼里带着关切之色的长孙皇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任由房遗爱把自己的手腕放在了柔囘软的脉枕上。
李囘世囘民的眼底带着掩藏不住的疲倦,睛白出也多有血丝,两侧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浮红之色,双囘唇的颜色有些发暗。
让李囘世囘民伸出舌囘头,舌囘尖红艳明显是心火难消,舌苔也有些偏黄。
本来李囘世囘民的脉象就偏弦,这生气动怒之后,腕部的脉象就像绷紧的弓弦,给人一种随时能够绷断的感觉。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人八成还是没听话,一直都在偷偷服用五石散,同时庆幸,亏得之前他将那口血吐了出来,没憋回去,不然这会儿能不能保持清囘醒还很难说。
让长孙皇后掌灯,房遗爱用三棱针给李囘世囘民的双耳尖放了几滴深色的血液,又取银针,选好穴位给李囘世囘民扎了下去,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逍遥丸,倒出适量,端水给李囘世囘民送服了下去。这才”上一旁,自食其力的研了墨,提笔开了药方。
放下笔,房遗爱拿起开好的药方,吹干墨迹,就要拿着药方送出寝殿,却被长孙皇后叫住了。
“给我,你陪皇上说会儿话,抓药煎药的事儿,我让黄太医亲自盯着。”。长孙皇后伸手抽走房遗爱手里的药方……”说道。
知道长孙皇后这是不想听同洲的事情,趁机寻个理由暂时离开寝殿,房遗爱也没阻拦,松手说道,“娘娘稍带,待微臣将煎药的方法写清楚,一起交给黄太医。”。
说完,房遗爱重新提笔,将煎药时药材下锅的详细顺序,全都写了下来,又将煎药时的注意事项写清楚,吹干墨迹,一并交给长孙皇后,这才拱手说道,“劳烦皇后娘娘了。”。…。
长孙皇后笑笑,转身朝李囘世囘民盈盈一拜,拿着东西出了寝殿。
这次,李囘世囘民没有再开口要求长孙皇后留下。
房遗爱进去的时候,虽然用口型告诉大家李囘世囘民情况无甚大碍,可见不到药方,看不到李囘世囘民本人,又听不到李囘世囘民的声音,大家终究是不敢轻易放心。
况且,房遗爱进去之后,寝殿里还是没有光亮,众人的心不得不依旧高悬。
好在没多久,传出了房遗爱略带轻囘松的笑声,跟着寝殿里透出了亮光,跟着大家又听到了李囘世囘民笑骂的声音。
李囘世囘民既然能够笑骂出声,声音里透出的中气还算充足,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一小半。
不少人带着掩藏不住的羡慕之色,看向了一同站在殿外等候李囘世囘民消息的房玄龄,眼神里满是赞叹之色,赞叹房玄龄生了个好儿子。
房遗爱不但得太子倚重,就连皇上待他,也与旁人不同,多了份囘子侄般的亲切与纵容。
听到李囘世囘民的声音,李承乾如释重负的嘘口气,心里放松不少。一放松不要紧,这才发现从东宫一路跑来,又站了这许久,两条腿有些发虚。
由己推人,怕是众位年事已高的老臣们,站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从皇城或家里赶来的,怕是也已经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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