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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胡老,从东厢房出来之后,房遗爱就见崔逾凡和金铃儿两人旁边,孙芸娘坐在轮椅上,捂着嘴,伤的流着泪。
锦麒和锦麟两个孩子,也跪在金铃儿和崔逾凡身边,摇晃着金铃儿的衣衫,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寒夜的冷风,飒飒的吹过,刮在脸上,宛若刀割。
心痛身疲的房遗爱,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立在东厢房门口,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人和物。
和金铃儿相识以来的一幕幕,不停的在房遗爱的脑海里回放着。
如果庄子上那夜,自己将金铃儿留下;如果凉州那天,自己将金铃儿留下;如果利州那日,自己伸手将金铃儿拦住,如果利州那夜,自己没有疲累到不记事的程度的话,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呵呵,房遗爱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冬夜的寒风,比自己初来大唐离家出走那夜的风还要冷!吸进去的空气,仍旧刺得肺疼!
看着两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孩子,房遗爱甩甩头,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掉,蹲在两个孩子的身边,说道,“麒儿,麟儿,娘亲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不要吵醒娘亲,好不好?”
锦麒怀疑的看着房遗爱,哭声虽止,却仍旧哽噎。
“干爹,你,你说的是是真的?”锦麟可怜汪汪的仰首着房遗爱,抽噎着问道,眼里带着希翼的光芒。
“干爹可曾骗过你?”房遗爱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抬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尽量平静的说道。
“可是娘流了好多的血?”锦麟怀疑的说道。
锦麒抿着嘴,没有说话,用眼神无声的指控着房遗爱在说谎。
巧妙的让两个孩子松开了金铃儿衣襟,房遗爱一手一个,抱起锦麒和锦麟,费力的起身。
见房遗爱要抱走自己两人,锦麒和锦麟两个不满的挣扎了一下,晃得房遗爱脚下一个趔趄。
可能是害怕房遗爱摔倒后再像金铃儿一样睡过去,吓得锦麒和锦麟两个,再也不敢动弹,搂着房遗爱的脖子,安分了下来,将脑袋埋在了房遗爱的颈窝,低声的抽噎。
“娘,先回屋外头冷。”房遗爱稳住身形,扭头对哭泣的孙芸娘说道,声音里有着疲惫和心痛。
孙芸娘身子一震,抬头看向房遗爱,透过蒙蒙的泪光,孙芸娘看到了房遗爱的脸上的疲累眼里的无奈和哀伤,担心的提醒道,“元儿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
听到孙芸娘称呼自己久违的名字,房遗爱心下默默的涌起一股暖意,知道孙芸娘是担心自己一时想不开。
“娘放心,我答应过铃儿,要好好的照顾孩子。”房遗爱说道“娘,先进屋天太冷。”等孙芸娘点头后,房遗爱才转身抱着孩子进了西厢房。
看着房遗爱挺直的脊背,身影却满是无奈和伤心,孙芸娘张了张嘴,想要提醒房遗爱,不要再叫自己娘,还是仍旧改称干娘的话,始终没能出口。
金铃儿以这种方式离开,只怕房遗爱的心里比自己更加的难过。
孙芸娘叹口气,无声的流着泪,伸手抚摸着金铃儿难得放松的满足容颜,眼里有着怜惜,有些心痛,更有着无尽的埋怨和责怪。…。
这孩子,为什么把自己的心藏的那么的深,她当初若是在利州的时候告诉自己,跟着自己一起进京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想着法儿的将她和房遗爱凑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还偏偏整个旁人来一起扯谎!?
虽然崔逾凡对金铃儿一向温柔体贴,可是金铃儿的接受却有些僵硬和刻意,这些孙芸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碍于不是亲生,孙芸娘有些话只能隐晦的说,不能直白的问,在几次三番之后,金铃儿没有任何的反应,孙芸娘也只有叹气的份
碍于高阳公主对房遗爱也是上心的紧,有些话,孙芸娘也就这只能咽进了肚子里,纠结的看着几个人的交往。
却不想,崔逾凡竟然还有这种让人惊诧到难以接受的身份!生生的断送了金铃儿!
对于害得自己夫妻着罪分离,害得自己不能再站立,害得陆家配上了四条人命,害得房遗爱几次三番遇险的狡狐崔逾凡,孙芸娘是在提不起半分的同情。
门外马蹄声响起的时候,房遗爱害怕两个孩子再哭下去,会哭坏身子,那样的事情,肯定是金铃儿所不愿见到的,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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