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公大喜,治酒与土将军驾功,晚间进西岐,行刺武王、子牙。且言姜子牙在府,虑土行孙之事,忽然一阵怪风刮来,甚是利害。姜子牙在银安殿下,见大风一阵,刮得来,响一声,把宝纛幡一折两段。姜子牙大惊;忙取香案,焚香炉内,将八卦搜求吉凶。子牙铺下金钱,便知就里,大惊拍案连忙布置下去,且说邓九公饮酒至晚,时至初更。土行孙辞邓九公、众将,打点进西岐城。
邓九公与众将立起,看土行孙把身子一扭,杳然无迹无踪。邓九公抚掌大笑道:
“天子洪福,又有这等高人辅国,何愁祸不平”
且说土行孙进了西岐,到处找寻。来至子牙相府,只见众将弓上弦,刀出鞘立两傍。土行孙在下面立等,不得其便,只得伺候。且说杨戬上殿来,对子牙悄悄道了几句;子牙许之。姜子牙先把武王安在密室,着四将保驾。子牙自坐殿上,运用元神,保护自己。不题。且言土行孙在下面入等,不能下手,心中焦躁起来,自思:
“也罢我且往宫里杀了武王,再来杀姜子牙不迟。”
土行孙离了相府,来寻皇城,未步数步,忽然一派笙簧之音,猛抬头看时,已是宫内。只见武王同嫔妃奏乐饮宴。土行孙见了大喜。话说土行孙喜不自胜,轻轻衬在底下等候。只见武王道:
“且止音乐。况今兵临城下,军民离收了筵席,且回宫安寝。”。
两边宫人随驾入宫。武王命众宫人各散,自同宫妃解衣安寝;不一时,已有鼻息之声。土行孙把身子钻将上来,此时红灯未灭,举室通明。土行孙提刀在手,上了龙揭起帐幔,搭上金钩,武王合眼朦胧,酣然熟睡。土行孙只一刀,把武王割下头来,往下一掷。
只见宫妃尚闭目,齁睡不醒。土行孙看见妃子脸似桃ua,异香扑鼻,不觉动了yù心,不料正中了杨戬的计策,被那宫妃抓在当场,只听得三军呐喊,锣鼓齐鸣。土行孙及至看时,原来是杨戬。土行孙赤条条的,不能展挣,已被杨戬擒住。此是杨戬智擒土行孙。
杨戬将土行孙夹着走,不放他沿着地;若是沿着地,他就走了。土行孙自己不好看相,只是闭着眼。且说姜子牙在银安殿,只闻金鼓大作,杀声振地,问左右:
“那里杀声?”
只见官报进相府道:
“启丞相:杨戬智擒了土行孙。”
姜子牙大喜。杨戬夹着土行孙在府前听令。姜子牙传令:
“进来。”
然后就看见杨戬把土行孙赤条条的夹到檐前来。子牙一见,便问杨戬道:
“拿将成功,这是如何光景?”
杨戬夹着土行孙回答道:
“这人善能地行之术,若放了他,沿了地就走了。
将子牙传令:
“拿出去斩了”
杨戬领令,方出府;姜子牙批行刑箭出。杨戬方转换手来用刀,土行孙往下一挣,杨戬急抢时,土行孙沿土去了。杨戬面面相觑,来回子牙道:
“弟子只因换手斩他,被他挣脱,沿土去了。”
姜子牙听说,默然不语。此时丞相府吵嚷一夜。不表。且说土行孙得生,回至内营,悄悄的换了衣裳,来至营听令。邓九公传令:
“令来。”
土行孙至帐前。邓九公问道:
“将军昨晚至西岐,功业如何?”
土行孙道:
“子牙防守严紧,分毫不能下手,故此守至天明空回。”
邓九公不知所以原故,也自罢了。且说杨戬上殿,来见子牙道:
“弟子往仙山府,访问土行孙是如何出处,将捆仙绳问个下落。”
姜子牙道:
“你此去,又恐土行孙行刺;你不可迟误,事机要紧”
杨戬道:
“弟子知道。”
那杨戬刚要离开,前往夹龙山找那惧留孙问这土行孙之事,这时忽然有人来报,押粮官白回城缴令,那姜子牙闻言,立刻让白进来,这白进来之后,见杨戬要离开,就问因何事而离,当那杨戬与姜子牙将土行孙的本事,和法宝一一讲清楚之后,那白哈哈大笑道:
“这又有何难,杨兄不必远去夹龙山那么麻烦,这捆仙索我知道,当年我学道之时,老师曾将师祖所著之《山海图经》给我看过,上有《法宝》一篇专记载天下间非先天之数法宝的出处和破绽,这捆仙索亦非先天之数,乃是原始圣人炼制的诸多法器中的下品,有十余条之多,这捆仙索,捆得了仙,捆得了人,却独独捆不了鬼,我乃九yin至煞之命,一身先天纯yin鬼气,这捆仙索捆不了我,至于这土行之数更是简单,我星宿海弟子修行星辰法术,其中在天罡术法之中有一曰‘指地成钢’专破土行之数,我亦学得,明日由我出战定可取胜”
姜子牙闻言大喜道:
“好明日就由白出阵,杨戬压阵以防不测”
白与杨戬齐声领命,然后各回居所,而白在回到居所之后心中暗道:
“土行孙、土行孙倘若明日我探知你只是一个偷惧留孙法宝的小贼,我就留你一命,如果你是惧留孙的弟子那就对不起了,你师傅用我兄弟的命脱了大劫,我奈何他不得,那么就先用你这弟子的命抵债”
第二日一早那白与杨戬领兵出战,在商营之前指明要战那土行孙,那土行孙闻之出阵应敌,看见白乃一年青小子,虽装备坐骑不凡,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轻笑问道:
“你又是哪个,也来送死”
白大叫一声道:
“大周押粮官白特来战你”
然后白看土行孙身材矮小灵活,自己在坐骑上打他不易,反容易被他偷袭,索手提赤豹吞日刀翻身下了坐骑,白抖擞jing神,步行来战土行孙。。
但见白刀似猛虎凶豹,四处噬咬,步如趟泥,招法连绵户严谨。土行孙待要故技重施,使用捆仙索,奈何转了一圈,皆是难从下手。好不容易抢到白身前,而白却又单手擎住赤豹吞日刀,总是一刀横到关键处,拦住了铁棍;又是另一手ou出赤铜豹尾鞭打,那土行孙的臂膀上不觉被那赤铜豹尾鞭带起的阵风扫到数记,让打得生疼祭捆仙绳,奈何刀光不离左右,鞭影老向要害,实在没有机会;不过二十余合,已叫杀得汗流夹背。
这时白猛的把身一闪,一刀劈下,那土行孙正撞上来,心下早吃一惊,忙向地上倒去,踪影全失,却是用了那地行之术白心意通明,自顾转身回手又是一刀,恰逢土行孙钻地出来;可惜角度稍偏,刀锋带起的罡气仅从那土行孙的脸颊划过,划出一道血口破了土行孙的面相。
土行孙慌忙用手一mo脸上的伤口,就觉得脸上巨痛无比,只觉的其伤以破皮深可见骨,本来土行孙就由于自己这五短身材自卑不已,而且也觉得自己的皮肤太过黝黑,那土行孙唯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脸蛋。
其实那土行孙样貌还真就不怎么样,如今被白刀气一伤更是毁了,而白见土行孙呆呆的在mo自己的脸,觉得有机可趁,又是一刀劈下,而这一刀那白可是瞄准了的,保证一刀两断,不想却又劈了一个空。
原来那白一刀劈出,用力极大,远云的那刀上寒气涌出,直刺得土行孙,皮肤刺痛,在关键时刻回过神来,连忙复用奇术,钻回地下,这才逃脱了命,不过这土行孙,心中深恨白到了极点。
原来就是刚才的那一刀,又在那土行孙的另一边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这土行孙的脸上一边一道深可见骨,从嘴角致耳朵的伤口看上去倒也对称,远远望去,不明就里的人还说不定以为土行孙生来嘴大,一笑嘴角可以直接连到耳垂。
那土行孙,脸上疼痛不已,而且见白刀法厉害,就一直躲在地里,未敢轻出,那白见土行孙躲在地下不肯出来,便将那赤铜豹尾鞭收起,捏了一个手决,中指食指并起,朝地上一指,随着那白口中念动咒语,那白的中指食指散发出金属的光泽,点点散落到地上。
而这时候躲在地上的土行孙就觉得,四处如同铁桶一般,半步莫动,左撞左不能通,右撞右不能通,撤身回来,后面犹如铁壁。这土行孙惊慌不已,不过这土行孙到底是练习土行之术多年,熟知那地底的特那土行孙四下mo索,发现有几个地方的土质还是比较绵软的,不过也在快速的硬化之中。
那土行孙见状,知道事不疑迟,如果再晚一会,恐怕自己就真要困死在这土里了,虽然土行孙自己修行多年,但是还是做不道辟谷绝气,那可真要饿死憋死了。
就算土行孙已然修到辟谷绝气的境界,但土行孙知道,自己能够在土里纵横自如,全靠法力支撑,想那盘古开天,清气上升化为天,浊气下降凝为地,这浊气所成之土地,承重无比,一旦法力耗尽,那么等待土行孙的只有全身被那沉重的泥土挤压成泥的结局了。
土行孙连忙运足法力,mo索着,趁着泥土还没有完全硬化的时间,顺着其中的缝隙慌忙远去,躲开那白那指地成钢法术bo及的范围。
当然这也是白那运用指地成钢法术不熟练的结果,要真是擅长使用这指地成钢法术的人使出,瞬息之间,方圆数里之地地底尽皆钢化,把行地行之术的人困死当场,哪里还容他们跑出来。
那土行孙奔到老远,察觉到四周的土地以是平常的土地之后,这才钻出土来,透一口起,不想那土行孙方自现身,就被白听到了声响,急忙提刀赶来,土行孙看见白赶来,心中暗喜,不由咧嘴一笑,不禁扯动伤口,血又流将出来,直直的将嘴染的鲜红,远看过去,那土行孙好象张着一张真真的血盆大口,那土行孙恼怒异常,急将捆仙索祭出。。
这土行孙惟恐制那白不住,将自己所偷的十余条捆仙索齐齐的祭出,一时之间,金光万道,好似有十余条金蛇在空中舞,直直朝奔那白而来。
这白见状猛的止住身形,将赤豹吞日刀一横,就见白全身yin风猛然吹起,一道道漫天充斥的黑è煞气滚滚如烟,化为数条张牙舞爪的墨龙迎向那宛如金蛇舞而来的捆仙索。
然后就见那墨龙往捆仙索上一绕,那十余条捆仙索顿时金光全消,好象普通的绳子一般落将下来,那白见状,一手一扯身上的火云披风,就见几朵犹如黑è如意灵芝一般的太古毒焰飞将出来,直直的落在那赤豹吞日刀的刀头上,顿时这赤豹吞日刀的刀面上燃起紫红è的火焰。
那白用这燃烧的赤豹吞日刀往上一卷,就将那十余条落将下来的捆仙索缠到那赤豹吞日刀的刀头上,在紫红è的火焰烧灼之下,那缠成一团的捆仙索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而后那白将赤豹吞日刀往地上用力一劈,就听“乒”的一声响,这些捆仙索断裂成数截,从赤豹吞日刀上散落下来成了废品。
原来就在刚才那一下,这白先用先天纯yin鬼气,污了这些捆仙索的灵气,然后运用火云披风上的太古毒焰之力彻底将这些捆仙索上的禁制阵法破除,然后用赤豹吞日刀将它们一起劈断,彻底毁了那惧留孙的镇法宝,完成这一切之后,那白一拍那赤豹吞日刀的刀杆,那赤豹吞日刀的紫红è火焰重新化为数朵犹如黑è如意灵芝一般的太古毒焰飞回火云披风之上,而那赤豹吞日刀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看到那白的动作,开始还自信满满,以为可以擒下白一雪前耻的土行孙当即呆傻不动,那土行孙没有想到,自己在师叔申公豹的劝说之下,才偷偷的偷取了自己师傅惧留孙的镇法宝,想要凭此法宝博一场富贵,本来在自己的一身本事与法宝的帮助之下,富贵有了,官职有了,老婆也快有了,可是现在全部破灭了,怎让土行孙承受得了。
这白看见那土行孙呆立不动,知道机会来了,立刻用手凌空一抓,顿时从白的手上涌出一团浓密的星光,化为一只五彩斑斓的星光大手一把把土行孙抓住,然后朝自己飞来。
被这清冷的星光大手一抓,那土行孙顿时清醒过来,看见自己的这个状况,土行孙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无论如何使力,都无法挣脱那星光大手的束缚,想到自己的下场,不禁失声大叫起来: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原归降我原归降大家同是阐教弟子,又何苦同相残呢?”
开始的时候,白还想放那土行孙一马,但是当听到土行孙自称是阐教弟子的时候,不禁目光一冷出了一丝杀意
那土行孙此时却敏感的很,这白一lù出杀意,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土行孙冷汗直冒,放声大叫道:
“你不能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乃阐教金仙,夹龙山飞龙之主,惧留孙大人的唯一弟子,你若杀我,我老师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土行孙不说还好,一说出惧留孙的名字,那白杀气更盛,当即就是一声暴喝,把那土行孙凌空停在半空之中,然后双手抡刀朝那土行孙用力一劈,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就把土行孙凌空劈成两截,那土行孙掉落下来,内脏鲜血到处都是,土行孙到底是修行过的,虽被砍成两截,又被重重摔下,却也一时不死。
那土行孙用最后的力气朝白微声问道:
“到底为何杀我?”
白此时却发出一声轻笑,低下头去,用只有那土行孙能听到的声音答道:
“你死的不冤,我与你师傅有仇,我杀不了他,只好用你开刀,祭奠我兄弟”
土行孙一听,两眼一瞪,放出一点光芒,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随即目光黯淡,瞳孔散大,就不动了,那白见土行孙已然身死,就准备割下他的首级带回周营请功,不想远处忽然有两道金光落下,在金光中lù出两个模糊的身影,那白还没有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就听到那其中一个人影高声叫道:
“好你个白你毁我法宝,杀我弟子,我与你不死不休”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那人飞起一道剑光,朝白来,原来那纵金光而来的两人,正是土行孙的老师夹龙山飞龙之主,惧留孙和太乙真人。
想那惧留孙和太乙真人在之前黄河阵中,被云霄等人用元金斗削了顶上三中五气,千载苦修皆成泡影,幸好也因此脱了大劫,于是在破了十绝阵后,各自回山清修,以复法力。
这日那惧留孙和太乙真人可能是修行久了,闲极无聊,便一同在惧留孙的夹龙山飞龙中对弈,不想那惧留孙一直是觉得自己心惊跳,十分不安,这局过中盘,那惧留孙猛的大叫一声“不好”把凝神下棋的太乙真人下了一跳。
原来那土行孙虽盗了那捆仙索,但是并没有祭炼,只是当普通法宝来用,只发挥了捆仙索最基本的作用,所以在那捆仙索上还保留有一丝惧留孙原神,那捆仙索被白毁去之后,这捆仙索上的惧留孙原神也一并毁去,这惧留孙当然心有所感,所以大叫不好。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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