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夏天一来,什么病就有了,越胖的贪官就越难熬,慢慢的斗志都没了踪影,多次流露出追求自由的憧憬,龙哥给我们带出去的那封信,很有可能跟这个有关系。
二爷对特等号的存在是悲痛欲绝,这对老头正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也是一种极度的障碍,而且老头肯定也是考虑到青蛙眼的想法:“怎么的,我挤兑你了?我压迫你了?平白无故的你就想去别的号里?”
这一旦走不了的话以后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所以老头尽量把这件事保密的严严实实的,不愧是老干部,竞争经验相当额丰富。
龙哥走后的一个月里管教就把老头给提走了,回来的时候就让他收拾东西,老头很是得意的跟大伙道了别之后光明正大的去了特等号。
看着老头穿的那条大裤衩子,屁股上还有斑斑的血星,蹒跚的出了号门,二爷愤怒的说:“这腐败的风气真他妈的厉害啊,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知道下了地狱还是不是这个操行。”
老头一走青蛙眼就大发慈悲的说:“马尚、大肠,你俩上来一个。”我们很给知识分子长脸,真诚的谦让着对方。
现在睡板上就剩下青蛙眼,两个小孩,三个保镖,二爷,塑料,剩下的所有人除了轮流值班的那些,铺下边总是保持着这么多的人,极少数的人霸占了昂贵的地产权。
除了我们下边的这几个人,大狗、青蛙眼、鱿鱼花算是来这最早的一批,剩下的人都比较晚,有的是抢银行的,有的是强间幼女的,像这种强间犯根本没人把他当人看,就连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没有,还有的是盗窃,抢劫,倒卖枪支弹药的,都是一些犯罪团伙,说不上是主犯,但是也不会有什么辉煌的刑期,平时的时候都跟病猫一样的眯着眼睛,什么事也不搀和。
这些人平时的时候也就是老老实实的坐板学习,按时的吃饭和睡觉,说话很谨慎,挨骂了就听着挨打了就忍着,跟个小媳妇似得低三下四,给了老大们不少的安全感,这样的人老大也不会去刁难他们。
我睡在铺板的下边,睡觉之前跟身边的两个人聊了一会,一个姓司,一个姓武,那个姓武的很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似乎是很害怕交流一样,看上去也不是有毛病,就是让号里的人给治的精神恍惚了,不敢说话怕惹祸上身。
姓司的这个家伙嘴皮子倒是很溜,问什么就说什么,告诉我他在外边也是一个爷们儿,跟抢老百姓的不一样,老百姓挣个钱多不容易,面对这样的逻辑我只能说,你们抢谁不是抢啊。
他笑着说:“这个俺明白,这不是进来了吗?没想到有个小银行还有那么周密的摄像头,这太大意了,我也没抢到钱你说他们会不会枪毙我啊?龙哥说像我这种人得拿机关枪突突五分钟。”
姓司的这个家伙光着膀子趴在肮脏的褥子上忧心忡忡:“我妈都快入土的人了,摊在炕上起不来,我媳妇要是真跟我离婚我该怎么办呢?”
“早想着这样,你就不会去抢银行了。”
“就是为了能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我才去抢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银行还有摄像头,我就郁闷了。”姓司的对那个可能不到的摄像头恨之入骨。
我好久没有说话,脑子又出现了我的家人和我的同事兄弟们的影像,我的眼睛不禁的湿润起来,再转头看看这个姓司的早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