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报告旅座,第一九九团第一营第三营应到九百八十二人,实到九百八十二人全部到齐,请训话。”值星官的嗓门倒是宏亮的很,上千人的场合,人人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兄弟们,我没什么好说的。日本人现在已经占了大半个台儿庄。要是我们不能在庄子里撑下去,那大家都得完完。还是那句话前进者赏,退后怯战者杀。死了兄弟不用担心家里,只有一百旅还有一个人在,你们的家人就不会受人欺负,也冻不着饿不着!”
若是一般长官说这些不过是陈词滥调,但一百旅的新老官兵都知道,自己这个长官在这一点上是说到做到。上一次在大王庄阵亡的官兵们的家属都得到的双份的优抚恤,伤残的兄弟们也得到很好的安置。那些能够活下来老兄弟得了足额的赏钱不说,还几乎人人都升了官。有几个运气好的还在徐州托人说上了媳妇。可谓是升官发财娶老婆三件好事一起来。
让那些刚刚从其它部队投过来的老兵妒忌得眼睛里直冒火。
程家骥说完话,默不作声的扫视着自己的部队。
队伍的成分还是太杂了。程家骥在心里暗叹道。
他从下面这些马上就要走血火战场的士兵脸上看到各式各样的表情。
满不在乎的是那些从大王庄的死人堆里滚出来先遣支队时的老兵。在他们看来天下就没有比大王庄更加惨烈的战场。
略有些兴奋的是那些才从其它部队转过来的老兵。在他们的脑海中现在只有那份程家骥在开战前许下的赏钱。对他们来说,替那个长官卖命不是打鬼子,自家能多得点实在的才是真的。
剩下的就是那些脸上夹杂着对战场的恐惧紧张和少许的好奇的复杂表情的新兵蛋子了。
“起歌。”随着值星官的声音,军伍中响起那首程家骥定下的独立第一百旅旅歌。
“……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他日杀上硫球岛,屠尽日寇心中清。……。”
在这雄烈浑厚的歌声中,一支支队伍向不远的战场开去。
在这军心士气高涨的时刻,程家骥却把于俊才叫到一边小声说:“记得每个连队都暗中抽出几个副班长副排长,用联络后续部队的名义留运河南岸不要过浮桥。将来重建时也好有些底子。你早上就不要上去,让邢副团长去。下午你再带着新的部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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