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万尼乌斯再次笑笑:“经过之前的两次打击,想必克拉苏已经不会再分兵作战了。所以无论怎样,都要正面打上一场,总是拖着也不可能赢得胜利——他想要决战,我就给他决战好了。”
这话说得一干日耳曼人都振奋起来——说到底,还不就是打仗嘛,这玩意大家都熟。
然而马克西姆仍旧一脸担忧:“他们的工事……”
万尼乌斯满不在乎的耸肩,摊手:“如果我麾下有十万人,克拉苏就会死守工事——但我麾下只有一万多人——他会乐意从工事里出来跟我在平地上打一场的。”
这样的说法并不能让马克西姆感到好受——他被万尼乌斯委以重任,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干成……
然而,追究责任之类的事情,从来不是危急关头需要考虑的,而万尼乌斯此时已经将思路转到了如何战胜克拉苏上:“你说你带出来了一些战士,有多少人?”
“六百多人……”说着,马克西姆再次羞愧起来——尽管并没有听到一干统帅的笑声,但他已经可以想到他们嘲笑的表情——只有不到七百人……
然而,万尼乌斯却丝毫没有嘲笑的意思:“恩,加上那些散布在马克曼尼地区的探子,应该能凑起八百人——你立即动身,将这八百人带到要塞周围,拦截和组织起所有前去救援的你的族人,让他们等到我来。”
这个宽宏而大度的任命几乎让马克西姆哭了出来——他已经搞砸了万尼乌斯的事情,而万尼乌斯还是对他委以重任——哽咽着,马克西姆只是瞪大了他的独眼,认真的看着万尼乌斯,用力的点了下头。
“另外,仔细观察一下罗马人的营垒,以及周围的地形,给我的军队找个合适的扎营地——我要距离罗马人的营垒一天的路程,并且有足够宽阔的空地可以前往罗马人的营垒,通路需要至少能展开五百人——道路的两旁应该都是森林,并且我们的营垒所在地还需要有别的小道可以通向罗马人的营垒。”一边盘算着和克拉苏作战的事宜,万尼乌斯一边飞快的报着自己的要求——尽管在决战之前已经无法再让克拉苏分兵了,但在决战的时候却未必没有机会——如果克拉苏的优势兵力无法展开,也许会想要分兵夹击,到时候自己未必没有机会……
万尼乌斯每说一句,马克西姆便点一下头。看得几个统帅都露出了好笑的意思——但万尼乌斯却并没有任何笑意,而是认真的交代着事情,并在心里暗喜——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只要自己能打败克拉苏,救出马克曼尼人,那么至少马克西姆能影响到的人,就会无条件的成为自己的部属了。
不过,战胜克拉苏,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不考虑罗马人那恐怖的抛射器械,三万五千罗马军团兵也绝不是自己手头这万把人能够靠硬拼取胜的。更何况,对方的阵营里还有数以千计的铁甲骑兵和马其顿轻骑兵——前者冲锋陷阵,后者追杀溃敌,都不是好对付的。
所以,想要战胜罗马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打一场非常规的战争——将敌人引诱到自己的预设战场上,充分遏制敌人优势的同时强化己方优势——要是能引诱罗马人前来攻击自己防守的营垒那就更好了……
乍看起来,这有些象是白日做梦。但事实上,古时候很多著名的统帅,都擅长充分的运动以调动敌人,迫使敌人进入自己的预设战场——所谓攻敌必救、守敌必攻,以及诸如此类——简单的说,这叫战略……
万尼乌斯自问不是什么战略家,但好歹看了上千年的战争史,多少也知道点东西——仔细想一想,克拉苏会挥军进入日耳曼地区,最主要的目标似乎就是自己,再加上自己杀掉了克拉苏的儿子,而自己的兵力又远少于克拉苏,所以理论上如果自己出现,克拉苏是势必会攻打过来的。
所以说,对于万尼乌斯来说,真正的问题不是怎样将克拉苏引入预设的战场,而是怎样设计这个战场,让自己能够以一万多战士,花费极小的损失战胜克拉苏麾下的大军。
克拉苏手中的牌,自己基本上可以算是了如指掌。而分别怎么对付那些东西,万尼乌斯也有了大概的想法——而最后要做的,则是充分的做好准备,将各种方案组合成为一个有机整体,然后期待克拉苏会按照自己设想的方案行动。
之后,万尼乌斯转向了统帅们:“我们有三天时间做准备——所有人都要去砍树,收集茅草和藤蔓,揉制皮绳——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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