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咱们也商量过这事,但是既然大首领您也在,总还得问问您的意思——不知道您怎么看?”
看到老头子把问题踢了回来,万尼乌斯笑得更灿烂了:“我?要我说,咱们就先在这边等着,等他们两家打够了再说。你要知道,做调停人可是有讲究的——你知道不知道调停人都有什么讲究?”
一开始,听到万尼乌斯说“等他们两家打够了再说”,高卢人都变了脸色。但紧接着,万尼乌斯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样一来,如果老人不回答万尼乌斯的问题,就失礼了——所以老人只好苦笑着皱眉,一副好学上进的好学生模样:“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还请大首领指教?”
好笑的看着老头,万尼乌斯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个想做调停人,身份、名望、权势,缺一不可,还需要和争斗的双方都没什么大关系。”
不等老头开口,万尼乌斯就进一步解释起来:“你想,若是两个首领打了起来,一个平民站出来为双方做调解,这难道不是两名首领的耻辱?但反过来,两个平民打了起来,一个首领为双方调解,就是合乎情理又使人乐于接受的事了。所以说,要做调停人,这人的身份即便不能压过争斗的双方,至少也要和双方平齐,否则是不能使别人听进他的话的。”
这话根本就是很有道理的废话。但是既然有道理,老人也不得不点头表示赞同:“您说得正确极了,就如同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一样,无可挑剔,确凿无意。”
但是,万尼乌斯仍旧没有结束这一话题的意思:“第二重要的就是名望——若是调解人没有良好的名声,他的调解是不能使人信服的,别人也不会让他调解。”
老头更加不耐烦了:“对的。”
“而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权势。”说着,一本正经的万尼乌斯却突然闭上了嘴,不说了。
老人皱着眉,露出了明显的犹豫的神情。
他现在过来,不过是要问明这支军队的用意,并想办法迅速渡过罗纳河而已,并不是来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首领聊天的。但话题已经说到了这里,如果自己突然把这个话题丢到一边而谈别的,又显得很失礼——他可不确定,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壮汉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突然翻脸。。
冷场了一小会之后,老人才带着无奈再次开口:“对于您之前的论断,老朽钦佩之至。但是,什么您会认为权势是最重要的呢?”
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万尼乌斯嘿嘿一笑:“以您的智慧,一定知道,冲突中的双方往往是激动易怒。而且由于他们确信自己才是正确的,所以常常会认为调解者在偏向对方——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也因此,很多调解非但不能成功,反而有可能使调解者自身受害。事后被怨恨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更加激动的冲突者当场对调解者刀剑相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尽管并不是真的来调解的,老人还是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是这么回事。”
万尼乌斯笑着点了点头:“所以,作为调解者,我一向主张,如果没有足够压制争斗双方的权势,那么为着自身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在双方正在争斗的时候贸然插进去,否则可能反而激化斗争——更合适的做法,是等双方都打累了再去调解,即能保障自身安全,也能事半功倍。您觉得呢?”
因为万尼乌斯穿越前,还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文青,所以这段话说得就比较委婉和晦涩。但是以高卢长者的智慧,还是很快就把这段客客气气的商量似的问话翻译成了一段毫不客气的俗语:“河对岸打群架那两帮,都有几万人,就凭你手底下这仨瓜俩枣,趁早别过去得瑟。等啥时候他们打出一地狗脑子来,咱们再过去捡便宜。”
如果塞广尼人真的是来调停的,那么这个提议并不是不可以接受。如果塞广尼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来,那么这个提议也能容忍。但一开始塞广尼人的目的就是帮助波伊人,所以万尼乌斯的话就显得有些扯淡了:“难道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现在情况很紧急。”
紧急?
听到这话,万尼乌斯冷笑起来——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不对,是喝了老子的洗脚水——眼下的形式,对波伊人来说固然是很紧急,对厄尔维几人却是一片大好,那么这群塞广尼人想要做什么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看到万尼乌斯突然变脸,老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露出惊讶和愤怒的神色:“您这是什么意思?”
“想过河?可以。在这里等到我允许,或者每个人交出一头牛、一只羊、一柄剑、一面盾牌和一顶头盔。”
听到万尼乌斯的话,老人眯起了眼,一脸的杀气:“你要的东西,我们交不出来。如果我们非要过河呢?”
万尼乌斯一摊手:“……”
“拿血来买!”不等万尼乌斯说话,一直呆在旁边的普罗塞提却率先喊了出来。
这赤裸裸的宣战通告顿时让四名高卢卫兵将手按在了剑柄上。但是老人只是摆手制止了他们,之后对着万尼乌斯慢慢的行礼:“既然这是您的意思,那么,我们塞广尼人不会让您失望的。”
塞广尼人离开后,普罗塞提眨了眨眼:“对了师傅大人,几桶血抵一头牛?咱们得准备多少桶来装血?”
听到这个问题,万尼乌斯差点没一口气呛死:“装你妹!”
“我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哥哥。”普罗塞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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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快四千字了呢,要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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