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身边还有上百名罗马骑士;他却赤手空拳,而且只有二十四名粗鄙的野蛮人护卫——但你却放过了他,还和他达成了协议。为什么?”
“我……”听到这个问题,拉比努斯的声音顿时提高了——面红耳赤的罗马人急切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后,凯撒微笑着安抚了他:“拉比努斯,对于我而言,你不止是我的副将,更是我值得信赖的帮手和最亲密的朋友。你对罗马的忠诚,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怀疑你——我想知道的是你当时那么做的理由。你一定有你的理由,而且是我现在还不知道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为自己如此轻易的怀疑凯撒而感到羞愧,拉比努斯喘着粗气渐渐的平复了情绪。
抬手擦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罗马人羞愧的看着自己的统帅:“确实,就像您所说的那样,我有我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实在是难以启齿。”
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似乎拉比努斯抛掉了沉重的负担,凄惨的笑着开了口:“啊,我敬爱的统帅,对我寄予厚望的凯撒,您就只管嘲笑我——您曾毫无保留的信任我的勇气,但我却注定要让您失望——您问我是什么理由让我放弃了那个难得的机会;您相信我一定有我的理由……”
“是的,我有我的理由——我害怕了。”说着,拉比努斯万念俱灰的点头,“面对那个野蛮人——尽管他赤手空拳而我全副武装,但我害怕了。”
说完这些话,拉比努斯就颓丧的后退,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垂着头,等待着凯撒的审判和唾弃。
“如果有什么人能够让勇猛无畏的拉比努斯也感到害怕,那他一定不是个平凡的人。”看着眼前信心全失的拉比努斯,凯撒仍旧保持着温和和鼓励的腔调,“你曾不止一次第一个跃马冲进敌阵——没有任何人可以在看过你作战后质疑你的勇气。告诉我,那个万尼乌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次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凯撒,拉比努斯看到的是一个亲切的朋友和一个值得信赖的师长,正带着鼓励的微笑看着自己。
带着种想要立即为眼前这个人去死的感觉,拉比努斯眨着眼犹豫着开口:“很难形容,凯撒……他很高,很壮——但真正使我犹豫的是他的气势。”
说着,尽管觉得模仿一个野蛮人是一种屈辱,但为了使凯撒能够更好的理解当时的情境,拉比努斯站起来,学着万尼乌斯的模样张开双臂:“尽管之前谈判时的表现如同一个市侩而狡诈的迦太基人,但当他张开双臂,告诉我我不可能留下他的时候,他给我一种感觉。”
“就好像他所说的事就一定会实现,他所要做的事就一定能达成,没有人可以拒绝他,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我感觉……”说着,咬了下嘴唇,拉比努斯摇了摇头,“当然这根本不可能,但是我感觉就如同面对您一样。”
皱着眉,低下头,凯撒连连点头:“我明白。我理解了——这不是你的错,拉比努斯。这个世上是有些人,天生就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当初苏拉要求我和我亲爱的科涅莉亚离婚时,我也几乎忍不住就答应了他——全凭着我对罗马人民和共和国制度的信念,以及我对科涅莉亚的爱,我才有勇气拒绝他。”
说着,凯撒叹了口气,斩钉截铁的宣布:“既然这个日耳曼人是这样一个人,那么他就必须死。在他只有两千人的时候,他就能够阻止我们征服一个地区——如果等到他年龄增长,威望卓著,能够聚集起数万甚至数十万部众的时候,他就会对罗马构成威胁。”
听到这话,拉比努斯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我们要再次对特里尔地区开战吗?”
“不。”凯撒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了这个可以让拉比努斯一雪前耻的提议,“当下共和国的要务仍旧是维持高卢地区的稳定。上一年对不列颠的作战并不顺利,没有能够彻底的征服那个岛屿——这使得高卢地区的一些人也开始有了心思。所以当务之急是彻底征服不列颠,切断高卢人赢得外来援助的希望。”
说着,凯撒抬起眼看着拉比努斯:“当我征集军队北上不列颠的时候,你仍旧要为我防范日耳曼人。之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我会处理的——没有人会回到罗马去向元老院控诉你丢失鹰旗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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