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决策者,看事情的角度绝不能够像普通群众一样看个热闹就成,决策者看事情,当然需要做些剖析、深入什么的了。
决策者太史昆倒背着着手,果然就对研发人员冯则、公输钜提出了深刻的疑问:“哎,我说,你们这些牛驯得不错啊!你瞅牛背上的惊雷一窝蜂轰轰隆隆的响,这些牛也不惊啊!”
冯则微微一笑,道:“用爱婿的话来说,这些战牛都是经过技术攻关了的,怎么能如同寻常牲口一般受惊呢?”
“嘶!”太史昆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牲口受惊乃自然规律,怎么这个还有被攻克的?太史昆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冯公,到底怎样才能使牛不受惊呢?”
一旁公输钜耸耸肩,道:“这还不简单么?老冯将这些牛的耳朵都刺聋了呗!”
“呃!原来如此!”
说话间,徐宁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见了太史昆,徐宁喜道:“昆哥,王进来了!与他一同的,还有花蟒营的侯逡、夏燎!”
花蟒营的汉子们,乃是在真定府大战罗刹堡时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听闻到他们的到来,太史昆自是喜悦,连忙吩咐议事堂待客。
议事堂门口,太史昆与王进、侯逡、夏燎碰了面。几个人寒暄一番,太史昆便邀请众人去议事堂中歇息。不了侯逡、夏燎二人却微微摇首,竟是一边一个守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进门。
王进轻轻一扯太史昆,低声道:“太史兄弟不必相劝,今儿拜访天京寨的主角不是他两个,而是另有其人。”
太史昆一扬脸,这才发现王进的队伍中还有一辆极为庞大的军用马车。此时马车门帘掀开,却是走出一位中年军官、一位俊秀少年。这两位。怕才是今儿的正主。
一行人步入了议事堂,太史昆这边,有卢俊义、武松、徐宁、武柏相陪;王进那边,只有王进与马车内走出的一大一小两位。
太史昆一拱手,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中年军官微微一笑,亦是拱手答道:“我姓种,名师道。”
“什么!您是……延安经略府种相公!”太史昆听闻了这个名字,顿时愣了一愣。身后众人闻言,也慌忙起身拜见。
种师道与众人一一回礼,道:“诸位何必客气?天王太史昆的名声如日中天,耶律大石、耶律淳这等人物都被天王玩弄于股掌之间,种某何德何能,让诸位英雄如此待见?”
太史昆尴尬道:“种公言重了,我太史某人起了个僭越的名号,也是无奈下的权宜之计。如今这天王二字,再也不敢使用。对了,不知种公为何光临敝寨?”
种师道宏声一笑,道:“种某此次,专为送礼而来!”
“送礼?”太史昆闻言,不禁心疑。
“没错,就是送礼!”种师道道:“种某贫穷,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只好奉上五百名配军,侍奉与太史兄弟左右!如今五百配军寄放于王进信安军,随时可来!”
王进接口道:“种公送来这五百名配军皆是精选而出的!其中有蒙冤者、有一时冲动犯罪的,皆非大奸大恶之辈。且,此五百配军中识文断字者不在少数。”
五百名素质不错的配军,对于太史昆来说绝对是份大礼,其价值,怕是比十万钱财还要重要。太史昆惊道:“无功不受禄,这让太史某人如何消受得!”
种师道笑曰:“见面礼而已!何谈功禄二字?莫非太史兄弟不把种某当朋友看?”
太史昆道:“种公大名,神往已久!虽未曾谋面,但在我太史昆的心中,种公早已是好朋友了。”
种师道哈哈大笑几声,道:“既是如此,种某一肚子牢骚可否对太史兄弟倾诉一番?”
肉戏终于来了!太史昆打心底苦笑一声,道:“自是洗耳恭听。”
种师道饮了口香茶,果然是愁眉苦脸诉说起来:“人都说辽乃大宋大敌,夏不过是个贫弱小国。。
可是呢?镇守宋辽边关的将领们数十年未逢一仗,天天只是吃喝玩乐;可怜我种某人镇守宋夏边关,十年来大大小小战了数百仗,仅十万夏军以上的大规模入侵就发生了十余次!
最多一次,夏竟然派了四十万大军攻打我的平夏城,而我手中的总兵力不过才五万,太史兄弟,你说我苦不苦?”
太史昆道:“苦,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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