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盈歌何在?为何不出来迎接本使?”
“因回乡祭祖,故不在。”
“那完颜阿骨打呢?”
“因回乡祭祖,故而也不在。”
“如今你们完颜部,是哪个说了算?”
“正是区区在下。”
“你?你是哪个?”
“撒改,完颜撒改。”
“跟你我说不着!快些将完颜盈歌与完颜阿骨打寻回来!本使有事找他!”
“这个好说,不过还请上使展示印信文书一观,好让在下有个依据。”
“这……”高大壮一阵语塞,不由得将脸色放缓了许多。“这个……实话给你说!使者大人与文书都被贼人劫走了!事儿是在你们女真人地头上发生的,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我要回京禀明皇帝,严查此事!”
“上使息怒。”撒改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道:“近些时日来女真诸部粮食欠收,的确是有些吃不饱肚子的闲汉上山做了匪徒。不过这些盗匪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只需两日,便可将正使寻回。届时,在下自会献上礼物与使者压惊。”
高大壮闻言,悄悄回头一看。只见打扮朴素至极、脸上还摸了一把草灰的太史昆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当下高大壮便允诺了撒改的请求,自去歇息不提。
果然只到了第二日清早,萧奉先就被放回来了。这厮鼻青脸肿,显然是受了不少苦头。
撒改还是那副老实人的模样,规规矩矩对萧奉先说道:“大人受惊了,那些个可恶的匪徒已全数被在下处决,扔到郊外喂野狼了!”
萧奉先见撒改老实,自己倒是先耍起泼来,开口就要完颜部献上一千只猎鹰,还得在天黑前准备妥当。
撒改也不说行与不行,只是低眉顺眼地恭敬答道:“这个好说,不过还请上使展示印信文书一观,好让在下有个依据。”
“文书……”萧奉先愣了半晌,呆呆说道:“文书……好像是被那些盗匪给撕掉了!”
“唉!没有文书,在下如何确定上使身份呢?”撒改淡淡说道:“要不,您再回上京补办一份?”
“补办……”萧奉先被兜头破了一盆冷水,却又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好灰头土脸地去寻太史昆。
太史昆一伙人却是被安排在一溜儿皮帐中休息的。他昨夜睡了个好觉,今儿骂起人来嗓门也格外足:“废物!你就是个废物!朝廷文书这么重要的物件,你怎的就没保管好呢?”
昨夜挨了一宿揍,今儿早晨又被撒改呛了一顿,如此种种遭遇,使得萧奉先也敢还嘴了:“还说我呢!你不是佣兵么!你不是攻城拔寨日屠万人么!怎的连几十个贼人都防不住,让他们把我给绑走了呢?”
太史昆闻言,两个手指敲打着萧奉先的脑门,一字一字说道:“好小子,还敢顶嘴?我杀你揍你易如反掌,可我不干这事!为什么呢?因为我讲信誉!你被抢,我承认是我的责任,所以呢,我会补偿你的!”
萧奉先眼神一亮,忙道:“补偿?怎么个补偿法?”
太史昆顺了顺袖管,却是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银牌丢给了萧奉先。
萧奉先定睛一瞧,大喜过望,连声欢呼道:“银月令牌!这是银月令牌!发达了!我发达了!哈哈哈!”
太史昆瞧萧奉先这点出息,鄙夷道:“至于么,不就是个征税的小官么!”
萧奉先紧紧捧着银牌,喜道:“能不高兴么!这块银月令牌,简直就是个直接抢钱的家什啊!要知道,咱们大辽对女真人制定了五百七十六种税法,其项目之繁琐,不研究个三年五载的根本记不住!最重要的是,漏税可罚金百倍!就这么说,完颜部就是把全族的人口都卖做奴隶,也绝对交不起这些税,换句话说,拿着这块令牌想怎么讹诈完颜部都没有问题!”
“哦?这么快小小的银牌居然有这等厉害!”太史昆哈哈一笑,道:“那成,你就拿着此牌,尽情祸害人去!”。
“怎么?”萧奉先小心问道:“这么好的事,你让我自己去?你不去跟着沾点光?”
“干这种事太折寿了,我就不跟着了!”太史昆拍拍萧奉先的肩膀,道:“你就尽情去作恶!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再回来找我。”
萧奉先捧着银牌,告别太史昆,趾高气昂的又回到了撒改的面前,这一次,撒改的脸色终于是变得紧张起来。
“你……不是捕鹰使者么?怎的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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