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士平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跟上了耶律大石的步伐。两人信心满满,连马车都抛却了,大步向皇宫走去。
既是做隐秘的勾当,两人索性也不再走五銮殿的正门。尹士平武功高强,轻功也是过人。他提着耶律大石的衣襟,只轻轻一跃,便窜过了五銮殿旁的院墙,来到了搭设金帐的后花园。
门前有金边王旗的,便是“斡鲁朵”。这等太史昆当日不知道的事情,在贵族公子耶律大石的脑海中却是常识。只片刻,耶律大石便找到了这座雄伟的帐篷,方一踏进帐帘,他便又看见了那盏散发着青紫光芒的八角琉璃宫灯。
宫灯轻璇,密室暗门轰然开启!耶律大石与尹士平对视一眼,盎然大笑!
记载着契丹人历史的壁画,数排整齐的书架,先皇留下的密诏,不放在这儿还能放在哪里?
第一排书架,摆放的各式书柬早已微微泛黄!看书柬前的便条,竟是按照“神册、天赞、天显、会同、大同”的年号排列的,这一排,竟是太祖、太宗留下的书柬!
第二排,贴着的便条乃是“天禄、应历、保宁、乾亨、统和、开泰、太平”,乃是世宗、穆宗、景宗、圣宗留下的书柬!
第三排,贴着的便条是“景福、重熙、清宁、咸雍……大康!”
耶律大石忍住心中狂喜,飞步走至书架前。这大康字条后面陈列的书柬,不是一封封的诏书又能是什么!
耶律大石飞快的翻找着这寥寥数封的密诏,第一封,大康元年,后萧观音私通伶人赵唯一……这封不是!
第二封,大康三年,太子谋位……这封也不是!
第三封,大康五年,立耶律延禧为皇太孙……这封也不是!
第四封,大康九年……四月,追故太子为昭怀太子……这封还不是!
第五封,大安元年……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大康九年十月的密诏!耶律大石怒火上心,只觉得耳旁一阵轰鸣,脚下一阵发软!
“大石!不好了!出口被一块巨石封堵住了!”尹士平惊恐的声音忽然在耶律大石耳旁响起!
耶律大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的轰鸣与震动并不是幻觉!愣神间,耶律大石忽然又发现,一道细密的沙流,竟是从头顶撒下……
…………………………
“哇!?机关发动了?”小蛮感受着地下传来的闷响,迟疑问道。
萧斡特懒的大帐中一片漆黑,可就在这黑暗中,竟是有四男三女悄然无声的端坐于毡毯之上。
太史昆扯开毡毯一角,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倾听片刻,终于,他的唇角露出了一股掺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太史昆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机关发动了!开毛开毛!大家伙跳支舞庆祝一下!耶律大石那个混小子被活埋啦!哈哈哈!”
“嗷!哈哈!”小貂、小蛮、武松、崔道成纷纷跟随着太史昆的身影,在漆黑的大帐中蹦跳起来。。
“你们都给我安静一下!”萧斡特懒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咆哮而起:“我们的敌人是谁?是乌面惕隐,是耶律乙辛!忙和了这么半天,连记载着咱们契丹人历史的密室都赔上了,却仅仅是摆平了耶律大石与尹士平!可乙辛老畜呢?他还活的好好的呢!”
“莫急,莫急!”太史昆哈哈笑道:“耶律大石与尹士平两个一死,那什么乙辛老畜手底下就没什可用的人了!咱们随便派些兵丁,将那老畜灭门就是了!”
“随便派兵丁?”萧斡特懒提高了嗓门叫道:“咱们连个兵丁都没有,还怎么随便派呢?千万不要说你那什么十万大军,我琢磨了几天,算是琢磨透了点事情了,恐怕太史公子那十万大军,都是画在你自己个脑子里的!”
太史昆撇了撇嘴,道:“我的十万大军,已于昨天解散啦!这是我对小貂、小蛮的承诺嘛!兰儿姐您也别慌,咱们这上京城里,不是有三万皮室军么?”
萧斡特懒垂头道:“那三万军马,乃是越王耶律淳的私兵!我们几个女流之辈,又哪能调得动?”
太史昆道:“你调不动,不代表皇帝调不动啊?”
萧斡特懒狐疑道:“可当今皇上还在数千里外狩猎呢!”
太史昆哈哈笑道:“皇帝下令,一纸诏书就够了,哪还用亲自显身呢?”
“诏书”萧斡特懒、小貂、小蛮闻言都是一愣!
太史昆眨了眨眼睛,道:“若是有个皇帝亲笔题写的书柬,由两位公主亲自宣读,你们说这是不是诏书呢?”
“这……”萧斡特懒迟疑道:“可咱们哪有皇上亲笔书写的书柬呢?”
太史昆展颜道:“难道兰儿姐没发现,今儿个我身边多出一位文士装扮、看起来很有文化的老头子么?”
黑暗中,老者一扬刀疤脸,冷冷说道:“老夫,高大壮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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