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飞鸽传书给我,要我诛此恶贼。”
“我……怎么飞鸽传书给你了?”
“你为公主办事,不是吗?”
“呃……对。”
“那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映弦混乱了,却又因为丧失记忆不敢轻易否定,便问:“究竟怎么回事?”
“五天前我接到密信,让我暗杀陆长庆。事成之后,就在今晚与一人交接。她付我款子,我便可以离开京城了。我跟踪了陆长庆好几天,今晚正好是动手的时机。”
“你认为跟你碰头的人是我?”
“难道不是?”
“我认为不是。可能是误会。找你杀人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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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迟疑一阵,才又说道:“可你刚才自己说你为公主办事,而且又是一个女人。”
“是公主亲自找你的吗?”
“没有。雇主根本没有说明身份。我也不会问。”
“那你凭什么判定是个公主?”
“我接到的飞鸽传书,字写得娟秀无力,很明显出自女人之手。而且那信纸格外光亮,还有淡淡的金辉,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纸。所以撕掉有字的部分,拿着没字的部分去了京城最大的纸庄。老板说这是佑州产的特供纸张,专门供皇宫里使用的。”
“……哦。”此人倒是心思细密。
“如果是个男人,何必找个女人来写这封密信。而女人的话呢,倒是有很多宫女方便差遣。一般的宫女干嘛操这份心?显然这个人颇有权势,又住在皇宫里,出手也足够大方。所以,我猜应该不是什么娘娘就是什么公主了。”
高手都在民间啊。映弦想。“所以当你听到我说自己是公主的手下,再加上我刚才嘱托你救我,所以你以为就是我?”
“不错。”
“那你说,假如我没出现,你会动手杀陆长庆吗?”
“自然也会。”
“看来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杀手沉默不语,忽又说道:“也不见得。如果你没挺身而出救那女子,我不会将这些话告知与你。”
映弦明白过来。一匹背叛红流的枫叶,遇到一朵抗拒白潮的梨花,便暗中互致慰问,哪怕只是刹那。
“你是怎么成为一个杀手的?就是为了钱?”
杀手苦笑道:“我的家人都死在了陆长庆这样的恶霸手里。官府没有办法为我做主。”他笑得很凄凉,很孤独,像是天际发白前最后一颗带着微光隐入穹幕的星辰。
“假如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你现在却是为官家杀人。”
“我不在乎为谁杀人,但会在乎杀的是什么人。陆长庆之所以能逍遥到今天,就是因为宫里有人做他的靠山。现在有人想要他狗命,不管是谁,都不算我的敌人。再说,她还要给我一大笔钱,帮我逃命。”
映弦佩服地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话一出口,就骂自己愚蠢。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说出姓名。
“如果你高兴,就叫我吴明吧。口天吴,日月明。”
奶奶的,大家都很喜欢“吴”这个姓!
“你的雇主什么时候给你钱?”
“今晚戌时一刻。应该快到了。”
“我很想看看那是个什么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可是照你的判断,这个人的主子可能是一位公主。而我呢,恰恰也是公主的朋友,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我这人好奇心太重……不搞清楚估计三个月也没法睡着了。”
杀手又笑了,笑得诡谲,指了指庙里东北处的佛像:“那座佛像后面有地方。你躲在那里,可别弄出什么声音。等我们走以后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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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弦隐于佛像后方,瞥见吴明杳无声息地站在门后等待。庙外天色已黑。淡渺星光从屋顶洇洒而下,寂淌于庙内,光子拢萃束束尘烟,锁住了本该流逝的时间。
就在映弦快要失去耐心时,门外响起窸窣的脚步声。人来了。映弦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作跳。
那人进得庙内,向四处打望。身形婀娜,果然是一个女子。
她走近几步。借着星光,映弦看清了她的模样,不由呆住了:她……她长得跟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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