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问,年二十余,有功名,本是京城崔家子。奈何在京城根基薄弱,上面没有人说话,而外放到潭州。
从长安到潭州,交通本来也算得上便利,可是没想到天雨大雪,崔知问一行人,一走三月余,紧赶慢赶,终于要在大年夜赶到潭州城了。
可是,谁料到,这雪越下越大,眼见潭州在望,车马却是再也走不动了。不过张知问也算是运气好,在这荒郊野岭竟然让他看到灯光闪烁,显然是一户人家,终于可以不要在大雪地里度过除夕夜了!
崔知问携着妻女,又叫上部曲和家奴,带上一些细软,牵着马,向那灯光处走去。崔知问待走的近了,却发现哪里是一户人家啊,不过一破庙而已!崔知问心中略感失望,不过也聊胜于无了。
大年夜,风雪不停。
破庙里,仍然温暖不已。
庙里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却热闹的很——熊熊大火将整个寺庙映得火红,上面一个大锅更是热气腾腾。
旁边几人正在包饺子,多是月牙状,其他各种花样也有,在加上小金上蹿下跳的,弄得几人身上、脸上到处都沾满了面灰,连旁边乖乖坐着的大黄和点点夫妇两,也没有逃过那只调皮捣蛋的小老鼠的作弄,看他们头上那一团白色便知道,只有佘大、佘二安静的趴在李行之和小狗蛋的肩膀上。
“吱——”庙门被打开了,寒风吹进了,却吹不散庙里的浓浓暖意。
大黄和点点仍旧安静的坐着,似乎不知道有外人的到来,只有李行之能感觉到他们心中泛起的暴虐,就如野狼一般,不声不响,一旦出动,便直击要害!
李行之虽然奇怪这大年夜的竟然还有人来,但也并不如何紧张。
崔知问见面前是一座破庙,便叫几个家奴先去里面看看,旁边部曲依然警戒在旁。也不能怪崔知问小心,主要是唐朝民风剽悍,游侠甚多,一言不合便血溅三丈,连皇子、宰相都敢刺杀,实在是胆大包天至极!故以官员富户多养有私兵,名为‘部曲’,比之一般的奴婢高上半等,但比寻常百姓又多了限制。
家奴进得庙内,只见的一个文弱书生带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孩童,只是那两条比普通的土狗的体格大上一些的狗让他们有些惊讶,不过,见两条狗都懒洋洋的,没甚么生气的模样,也不再理会,便道:“天雨大雪,道路难行,我家郎君想借此庙休息一夜,多有打扰了。”
当中那人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然后不再理会庙中几人如何,自去请自家郎君入庙,颇有些轻慢无理。
李行之到是不觉得如何,毕竟这庙又不是他的,天下大雪,还不能让别人避避风雪吗?
旁边小狗蛋倒是有些紧张,攥着李行之的衣服,轻轻的靠在后面,显然上次的事给他留下了不少阴影。
王秀才还是不愠不火的模样,不过久经世事的他,眼睛里明显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警惕!
几个家兵一前一后的领着张知问一家三口进了小庙。
崔知问一进小庙,火光耀烁,便觉热浪扑面而来,让久立寒风的他,全身毛孔都似乎放开了来,感觉舒适不已!
待转过佛像,崔知问看到庙中的三人,顿时一呆,只见三人虽然身上被面粉弄得白斑点点,却不显狼狈;衣着简单、布料粗糙,但是颇为整洁干净;几人到底气质不凡,在这破庙里,又因为多日修道的缘故,隐隐然有些不同的气象,再加上这雪地破庙的气氛,平添了一分神秘!…。
崔知问见到几人,虽然不知道来历,但也丝毫不敢怠慢,拱手一揖道:“三位郎君,今日风雪阻路,借宿破庙一宿,还请行个方便!”语气不卑不亢,看到旁边的王秀才都暗自点头。
李行之看面前的几人,最先的这人气度不凡、举止间颇有威严,留着一撮小胡子。
他旁边有一个女子,身穿绫锻,头上戴着宽沿帽,帽檐垂下长长罩纱,将女子全身样貌全都遮掩了起来,隐约间的不凡,让李行之那颗‘宅男之心’,蠢蠢欲动。
当然,这其中并没有多少亵渎之意,只有纯粹的好奇和对美的欣赏、向往。那女子还牵着一个雪玉可爱的小姑娘,也戴着罩纱宽檐帽,不过帽纱轻薄,只遮住头部,可爱的面容依稀可见。
李行之见眼前这人颇有礼数,只道:“这庙也不是我们的,你们想住便住了是!”
旁边的小金还在上蹿下跳的,丝毫不理会在场的几人。至于佘大、佘二早在人进来的时候就藏到了衣服里面,而大黄和点点则静立左右,不过,两狗那慵懒的模样,实在难当起侍卫之职。
几个卫兵也发现了大黄和点点,顿时全身紧绷,手持利器,显然他们不像那几个家奴一般不识货!
崔知问见几个侍卫如此,深深的看了一眼两条大狗,叫住了几位手持利器、严阵以待的卫兵。
点点和大黄看见面前这几个手持利器的部曲,仍然安静的坐着一旁,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不过,细细观察,便可以发现两狗那折起的耳朵微动、后腿的肌肉逐渐绷紧、似闭微闭的眼睛中,偶尔闪过的一丝凶光!
李行之没有看到,但他能感觉到两狗心底,那快要压抑不住的暴虐之意,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系统里面介绍两狗的时候,说‘有着极其暴躁的脾气,和相当强劲的攻击性’了。
李行之轻轻的安抚着他们,生怕他们暴起杀人!
倒是崔知问旁边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害怕,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只上蹿下跳、不听话的小老鼠。“耶耶,你看,那里有只白色的老鼠。”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罩纱下面传了出来,打破了紧张、沉凝的气氛。
崔知问闻声看去,确实有一只奇怪的老鼠在窜跳,旁边的窈窕少妇,也颇为好奇。崔知问虽然有些惊异,但也不觉的如何,只是拉了拉女儿,带着家奴坐到另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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