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和刘奇丽返回宿舍的时候,上自习的人也都回来了。
彭燕正在漱口准备上床休息,看到两个人进门,含着一口白泡沫含糊地问了一句,“秦小曼好点没有?”
刘奇丽一路上与吴雨话不投机的哀怨终于找到了倾吐的对象,迫不及待抢先答道,“倒是好点了,不过还是低烧。她男朋友在那陪着她……”
说着不忘心疼地感概,“我的顾会长啊……你没看见他走出病房时那眼神,天杀的一对狗男女,完全对我的顾会长无视啊!哎哟,心疼死我了……”
“你才狗男女呢,”吴雨无奈只得继续这一路上早已被争论了无数遍的话题,“人家严子颂是正牌的好不好?万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哼!”一直沉默着坐在□□看书的梁亦宁忽然冷笑了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要不是她处处留情,又怎么会这样!”
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要降得住这些绩优股男人的手段,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理解。”
住在梁亦宁上铺的秦晓晨也从□□探出了头,随声附和道,“对啊,人家段位高啊,不是财团继承人就是市长家公子……”
刘奇丽和彭燕吐了吐舌头对望一眼,各自意兴阑珊地找回自己的事情做;吴雨本来也想就这样转过身不理,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要是我有这样的男人追着我,我更费尽心思留住他;”
斜着眼瞥了一下梁亦宁,“别说追我了,就是看我一眼我也屁颠屁颠巴上去。可惜啊,我没这个好条件!真尼玛急死我了……哈哈”
说完,赌气似地捞起自己的脸盆,朝水房走去。
被称为绩优股的男人之一,正在繁华的街道上缓慢地行驶着。
抬眼,不远处“邱世杰心理诊所”的大字招牌就在这片全市最贵的cbd地段醒目地矗立。
“严先生,您真准时!”热情的接诊员从前台后面迎了出来,“邱医生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诊所里没有其它病人,这间外资的私人诊所,向来是预约就诊;显而易见的一个好处就是,你根本不用担心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诊所的老板、同时也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医生,四十岁上下年纪的男人。
斯文沉稳的澳籍华人操着一口算不上流利的普通话专业地与严子颂打了招呼;像所有这个行业、并且已经攀上一定高度的专业人士一样,显而易见的职业化的真诚。
“性洁癖是一种心理性障碍,虽然在女性中发生概率相对高一些,但是现在我也只能把它作为假设之一提出来。
如果患者本人没办法就诊,那么希望您能尽可能描述得更详细;比如,在亲吻、爱抚、性生活过程中、或者之后,对方是否曾经出现过类似于干呕、恶心、头晕、气喘、等等不适的物理症状表现?”
严子颂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头,“没有。”
桌子对面的男人还在耐心而平静地等待,严子颂与他对望了一眼。
“没有不适。我是说,亲吻和爱抚,她也是……很动情。”像是要把自家的珍宝愚蠢地献给陌生人欣赏一样的念头,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严肃而专业的医生微侧了头,“语言方面的暗示呢?”
无奈着、被逼得没法的英俊男子,几乎是像说给自己听一样的纠结声音,“她说只能作情人,”紧抿着的薄唇不解而自嘲的、不易察觉的浅笑,“只谈感情的情人;让我去找别的女人谈恋爱结婚;只要我还喜欢她,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只是,没办法跟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