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黄头发的少年笑得更厉害,“就是你!”
严子颂……严子颂……秦小曼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门内静静站立的男人,严子颂……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挂着一丝痛苦而无奈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她,没有办法!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小曼……醒醒……别哭了”
脸上传来轻柔的触觉,渐渐的、愈来愈清晰的、温柔的触觉。
严子颂,是你吗?
是你,对不对?
这样温柔的、疼惜我的人,一定是你,对不对?
神形俱伤的女孩子,感觉着脸上细腻而充满爱意的擦拭,巨大的委屈就要溢出胸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手,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她,这一次一定要牢牢握住他的手!
不管是谁也好、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不要,绝对不要再让你离开我!
无论如何,绝对不要!!
手还未抬高,却是被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握了下来,放在□□。
她的手上扎着点滴,像这样胡乱抓来抓去只会让针头掉出来。
顾辰把她的手轻轻放在□□,刚想离开却被她反过来握得更紧。他的心一颤,竟然愣住了。
“严子颂……不要走……严子颂……不要走”
紧攒着的秀眉,美好纤细;浓密而卷曲的睫毛覆盖着双眼,默默流泪。地上已经丢满了浸湿了的纸巾,她的泪水却是越流越多。
病中的女孩声音已然低沉得有些嘶哑,反反复复却还是内容相同的两句话,一句是严子颂,另一句是不要走。
顾辰叹了口气,犹豫着开了口,他原本想说“他不会走”,想想这句话对病人来说简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再想说“我不会走”,自尊心又极度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只好也机械地、温柔地、重复着一句话,来到她的耳边,“不会走……不会走……”
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瞬间得到了应有的抚慰,秦小曼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心里念念着要埋怨、要责备、要欢喜、要撒娇……却始终讲不出一句。
只是轻声抽泣着,默默地淌着泪,看得原本坚韧冷静的男人,心中也忍不住一遍遍泛起酸楚。
他轻轻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面拿纸巾继续与她脸上的湿濡做着对抗,宠溺的语气如出一辙,“不会走,你放心,不会走!乖乖睡一觉,醒了就不难受了……”
“喂,说的就是你!你给我站住!”
守楼门的大婶急匆匆跑出来,指手划脚大声呼喝,
“别以为穿了西服我就不认识你!上次在草坪上点蜡烛放火的就是你!”
一面叫,一面疾步冲了过来,“你给我站住,哪个系的!问你呢……哎,哎……站住!你还敢闯女生宿舍……站住!男同学不许入内!”
严子颂恍若未闻,可是身后跟了这么一个大嗓门还是让每个宿舍都探出了不止一个脑袋,八卦自此更不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