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望着地上正在缓缓蠕动的鲜血,“啊”的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就像疯了似的拿着自己的身体朝门上撞击,伴随着双手拼命的胡乱挥舞拍打着门。
我一下子也慌了神,想也不想的直接沉肩,将自己的身体当成重物,狠狠的撞击着这扇门。
朱老师着急慌乱的从茶几上拿了花瓶砸向门,“咣当”一声,碎了一地的陶瓷,就如此刻我们的心,也,碎了一地。
我咬着牙齿,使劲的用肩膀去撞击门,一下、两下、三下……不知疼痛的疯狂的撞击着紧紧关闭的门。
终于,门被我撞开了,我一个踉跄,差点扑倒。
这时,我抬起头,望着屋内的场景,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屋内,血流了一地,像条蜿蜒的红色小河,从床边流到门前,张苗苗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熟了一样,脸色如一张苍白的白纸。
透过窗户,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么的安详,却又那么的冰凉,她的左手从床沿轻轻的垂了下来,从她的手腕处还有零落的血滴下。
床前,一大堆血,从张苗苗的手腕处流下一大堆的血,鲜艳血红。
血泊里,一把水果刀孤独的躺着,整张床.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在她的枕头上,放着一封信,我隐约看到“亮哥哥收”三个血红的字。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头皮甚至都感觉到发麻。
朱老师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抓住张苗苗瘦弱的肩膀,像只受了伤的野兽般哀伤而绝望的嘶吼着,“苗苗啊,苗苗啊,你说话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我的小宝贝,我的小天使,你怎么这么傻啊,睁开眼看看妈妈啊,别睡着了啊,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朱老师抓着张苗苗,歇斯底里的呐喊与哭泣,却换不回张苗苗一句答应的话语。
我的眼泪如瓢泼的大雨,哗哗而下,我迈着像灌了铅似的脚步走到张苗苗面前,双手放在张苗苗的鼻息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
一瞬间,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窒息的感觉让我一瞬间缺氧。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我记得那天,阳光灿烂,春意盎然,只是我的世界却冰天动地。
120的救护车缓缓的停在了朱老师家的楼下,上来四个一身白衣的医生,抬着担架,来到张苗苗的床前。
只是朱老师死死的抱住张苗苗,不让任何医生碰她,我安慰她,我哄她,怎么说,朱老师就是不放手,她只是呢喃着,“苗苗,你快点醒来好吗?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的,苗苗,你快点醒来好吗?妈妈真的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的。”
朱老师满脸的悔恨和眼泪,那副样子,如痴似傻。
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对着我说到,“你快去把家属拉开,切记不能耽误了女孩抢救的最佳时间啊,快点去把家属拉开。”
我一听这话,一个箭步扑到床前,直接去扒开她的手,拉扯着朱老师,她只是抱着,紧紧的抱着张苗苗,死活不松开。
天啊!她这样下去会严重阻碍张苗苗的抢救时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