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太难做。”
郑克终于回过神来,他激灵灵打个冷战,急急扭回头看向夏文杰,惊声问道:“夏局长,你这是……”
夏文杰耸耸肩,含笑说道:“既然我没有让你配合的能耐,也只好请来部队的弟兄们帮忙了。”
“夏文杰,你可别忘了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把事情做得太绝,以后你自己也好不了!”郑克这时候真的意识到大难临头,他脸色由青转红,像是疯了似的冲着夏文杰大声咆哮。
夏文杰将双手插进口袋里,转头望向窗外,好像没听到郑克的恐吓。后者还要说话,白明浩侧头喝道:“把他们统统带走!”
随着他的命令,立刻有两名战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分别架住郑克的两只胳膊,不由分说地向外拽去。
同一时间,另有数名战士走向郭志坚等人,欲把他们也带出办公室。当有一名战士向孙仲兴走去时,后者忍不住连连后退,直至身子顶到墙壁再无路可退。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变换不定,眼巴巴看着那名走向自己的战士越来越近,毫无预兆,他猛的回手把腰间佩戴的手枪抽了出来。
见状,那名战士不由得倒退一步,紧接着,紧张地把手中的九五式步枪端了起来,对准倚墙而站的孙仲兴,大声喊喝道:“把枪放下!快把手枪放下!”
随着他的喊喝,其他的战士们纷纷转头看来,见到孙仲兴亮出配枪,人们无不绷紧神经,纷纷端枪,枪口一致对准孙仲兴。
孙仲兴脸上的横肉突突直颤,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办公室里的众人,突然之间,他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喃喃说道:“一步错,步步错,哈哈,咎由自取,这是咎由自取啊,哈哈!”
在他狂笑之中,孙仲兴突然抬起手中枪,将枪口顶住自己的下颚,然后连犹豫都未犹豫,猛然扣动了扳机。
“别……”王庆书和白明浩看得真切,他二人还想拦住孙仲兴,但为时已晚。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孙仲兴的头顶由内向外的炸开,鲜血和脑浆溅射出来,喷了满墙。
他身子哆嗦一下,紧接着,就像是泄气的皮球,倚靠着墙壁的尸体缓缓滑座在地,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流淌下来,顷刻之间,将他的脸颊染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着饮弹自尽的尸体,王庆书和白明浩下意识地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伤感之色,不管孙仲兴犯下过什么样的过错,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让人感觉可悲又可叹。
王、白二人摇摇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窗台前的夏文杰,后者由始至终都没有转回头看一眼,好像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似的,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的必要。
王庆书深吸口气,侧头交代身边的警卫员,让他去找一块白布,先把尸体蒙上,而后他又对惊呆吓傻的郭志坚等人说道:“各位都别做傻事,积极配合稽核的调查,还有立功改过的机会,像孙局长这样,以为一死就一了百了,那是懦夫的行为!”
没有人说话,郑克和五名副县长就像斗败的公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由左右的战士拽着,默默地走出办公室。
随着郑克等人被战士们带走,王庆书来到夏文杰身边,先是看了看他的侧脸,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夏局长,孙仲兴畏惧自尽,郑克已被抓捕,另外县政府大楼的办公人员都已被我部控制住……”
“王团长,你说他在临死之前说的话,是在忏悔自己不该误入歧途,还是在后悔他昨晚判断失误,未能及时派出警力救援关翘呢?”夏文杰目视着窗外,幽幽问道。
夏文杰的问题让王庆书无法回答,现在恐怕也只有鬼才会知道孙仲兴在自尽之前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死者已矣,姑且就当他是在忏悔吧!夏局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关翘的口供,王团长已经仔细看过了,凡是涉案的官员,统统带走,凡是涉案的部门,办事员以上级别的全部逮捕。”夏文杰转回身形,看也没看坐在地上的尸体,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应该预料到日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孙仲兴并不值得同情,但他有句话说得很对,他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他的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