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操场上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军营内的道路上也是人迹罕至。夏文杰皱起眉头,对段小天说道:“今天是部队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段小天没有听懂,喃喃说道:“夏干事……哦,文杰,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夏文杰手指着笔记本,说道:“按照防化团的日常训练表,现在应该是做单兵战斗战术训练才对啊!”
段小天瞄了一眼他的笔记本,笑了,说道:“文杰,防化团和步兵团不一样,它又不是一线作战部队,平日里的训练不会像步兵团那么紧张。”
夏文杰正色说道:“这么说来,防化团就可以不用训练了?”
“那倒也不是……”
“既然当初的首长已经制定出日常训练表,就肯定有它的道理在里面,如果都不遵守,当初还制定它做什么?还要军规军纪做什么?小天,送我到宿舍楼,我倒要看看,防化团的少爷兵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又来了!段小天暗暗叹口气,这就是军中官兵讨厌稽核的地方。部队里面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和教条的军规是不相符的,大家一直以来也都是那么做的。
现在稽核来了,死抱着军规,一板一眼,只要看到有违反军规的地方,立马打报告向上级汇报,不惹人厌恶才怪呢!
夏文杰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做。段小天把军车开到防化团的宿舍楼。夏文杰跳下汽车,抬头望了望,而后迈步走进宿舍楼内。
他最先上到二楼,在一间宿舍门前站定。之所以会站在这间宿舍的门前,是因为里面传出的嘈杂声最大。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段小天,而后伸手推开房门。
宿舍是十人间,里面的空间很大,摆放着五张上下铺,还有衣柜和储物柜等物。
在宿舍的中央,四张桌子并在一起,周围坐着一大圈正在玩扑克的士兵,有的人敞着怀,有的人只着背心,甚至还有人斜叼着烟卷。
见此情景,就连段小天的脸色都沉下来了,这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这哪里还像是个军人,简直像群地痞、流氓、混混。
段小天深吸口气,接着,重重地清了清喉咙。正玩扑克的士兵们听闻动静,纷纷抬起头来,以惊讶和不解地表情看着夏文杰和段小天这两位不速之客。
“你们是谁啊?谁让你们进来的!”一名士兵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扑克牌,站起身形,凌厉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
夏文杰看眼那名站起身的士兵,再瞧瞧其他的那些士兵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淡然一笑,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他跟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他们的上级领导,如何管束他们、规范他们,那也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是稽核,稽核也只负责发现问题和呈报问题。
见他什么都没说就往外走,那名士兵心里有点发毛,大步流星追上前去,抬手按住夏文杰的肩膀,沉声问道:“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
夏文杰头也没回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得知道你们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说话之间,他猛的一震肩膀,弹开那名士兵的手掌,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众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出了这间宿舍,可没有往外走,而是往走廊里端走去,每路过一间宿舍,便推开房门,里面的士兵有的在睡觉,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聊天打闹,千奇百怪,做什么的都有。
从走廊的最外侧一直走到最里端,把所有的宿舍都看过一遍,夏文杰只有一种感觉,一塌糊涂、一盘散沙,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的士兵,一旦真有状况发生,他们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吗?又能负担起防化的责任吗?
他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段小天,后者面红耳赤,垂首不语。他现在就算再想为防化团开脱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各宿舍里的士兵,军容就不说了,可连最起码的卫生都做得惨不忍睹,兵不像兵,军营不像军营,还能找什么理由来开脱?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太过分了。”
夏文杰哼笑一声,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这时候,走廊两侧的宿舍里已纷纷走出无数的士兵,众人有的面露惊讶,有的满脸茫然,一个个面面相觑,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是谁啊,怎么能随便进我们的宿舍?”
“就是,也太过分了吧!”
当夏文杰要向外走的时候,站于走廊内的士兵纷纷把他挡住。其中有人歪着脖子,大喊道:“不把话说清楚,你们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