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过目不忘。”他笑了,笑得几分恶质“何况是我呢?”
若溪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和他扯了会儿闲,开始回归正题。
“姐夫,不,还是叫你明澈哥。”若溪尴尬的抚了抚额角的碎发,又说“我上次给你传真过去的那份体检报告单你看了没有,那上面有没有写诊断结果什么的?”
□□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若溪给传过去的饶旭尧体检报告单的复印份,推到若溪面前,然后很认真的看着若溪:“这份体检报告,是你的?”
若溪摇摇头“是我一位朋友的。”
“那么你的那位朋友,现在……”
“他……死了。”死这个字从若溪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空灵。毫无感情。可她的心还是为此一震。
□□澈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若溪,然后慢慢的说“我想,你的朋友应该死了很久了。”
若溪微微一怔,惊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澈喝了口冰水,打开放在桌上的体检报告,指着上面模糊不清的日期说:“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体检报告了。算算日子,他应该死了很久了。”
“算算日子是什么意思?这种病是有时间限制的吗?究竟是什么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人死亡。”看着报告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我困惑又恐惧。
若溪有些慌乱。不得不承认。当你真正接触死亡的时候,害怕和恐惧早已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
□□澈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若溪良久,然后慢慢的说“e。医学上简称为艾滋病。”
若溪身体一僵。紧握咖啡杯的手不自觉用力。以至于那滚烫的杯壁烫伤了手指。那种灼痛抵不过心的震撼。
若溪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说什么?艾滋病?不,不会的,是不是弄错了,旭尧怎么会得这种病。他那么爱惜自己,怎么会……怎么会。”
□□澈拍拍若溪的肩膀,医生职业又冰冷的术语解释着若溪的疑问“虽然目前艾滋病是一种可控的慢性传染病,但在我国仍有较高的死亡率和致残率,患者也承受着很多痛苦和压力。目前传播途径以性行为为主,尤其是男x男性行为。感染hiv后,潜伏期平均为7至8年。因个体差异确切的存活年限不好一概而论。总体来说如果得到很好的治疗和控制,绝大多数人是可以存活很久的。”他顿了顿,又说“如果处理的不好,或者发现的不及时,以至于耽误了救治,引起了病发,那么短短六周内就会死亡。这样的先例还是有的。”
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若溪真的已经听不进去。
她感觉世界在离自己远去。
灵魂在与肉体剥离。
眼前全部是饶旭尧生前那纯粹温暖的微笑。
此刻,想起,竟然觉得他每一个笑容中都藏有不易察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