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样子,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墨非君突然半撑起身子,青丝垂落,拂在云蝶衣的耳梢,弄得她痒痒的。他俯视着她,凝视着眼前的容颜,“你确实没有什么不敢的,可惜你以后都不能嫁给君非墨了。”
这张脸,初见的时候,他只是觉得长的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可是最近却越来越能留住他的目光,让他的心湖难以维持平静,她原本平淡的容颜上似乎聚集了天下最美的色彩,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从初遇到如今,其实他们见过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可是她的容貌,他却从未忘记过,如同一个魔咒,困住他的心。
这样的女子,他不懂对她是什么感觉,却丝毫不想看着她嫁给其他的人。
乍然听到墨非君这句话,云蝶衣有些不解,“我不是已经嫁了吗?什么叫做我以后都不能嫁给君非墨了?”
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模棱两可?
难道他最近不走残暴嗜血路线,改走朦胧委婉路线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才算是真的惊艳视线呢。
墨非君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出一封休书,递至云蝶衣的面前,这封休书才是他亲笔写的那份,之前民间流传的都是誊抄后的版本。
云蝶衣接过,眉色微皱,小心的把折叠后的素笺慢慢铺开,入目所见的字迹霸道刚绝,是墨非君的手笔,可是等看到内容的时候,她就想揍他了。
尤其是休书最后那一句,让人啼笑皆非。
估计除了墨非君之外,这个时空再不会有人,在休书的后面注明:我是债主,你不能嫁给其他人。这种墨式休书风格,果真够别树一帜的。
半晌,云蝶衣都没有说话,在空气寂静的落针可闻的时候,她凉凉的声音响起,有一种冰雪浸过的冷意,“你还真的是…够任性。”
那个让人温暖之至的君非墨,墨非君怎么舍得这样对他。
怎么舍得让曾经饱受欺凌的他,再次成为众人茶餐后的笑话。
怎么舍得让他纯净无暇的容颜上,染上丝毫不舒服的情绪。
她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这封休书对她名誉的损害,当日柳轩也曾当众退婚,她还不是能够坦然面对,一笑了之。退婚而已,谁离了谁又不是活不下去。
彼时若不是柳轩最后神经病发作,担心她缠上他,阻碍他锦绣前程,接着无耻的诋毁他,她又懒得浪费境界包容这种神经病患,也不会去反击。
名誉于她,都不过的身外物,甚至比镜花水月还来的虚无缥缈些。
可是墨非君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君非墨。
君非墨不是她,她可以把所有欺凌过她的人,十倍百倍的报复,他却不能。
她可以把笑话她的人,逼的哑口无言,甚至痛哭不止,他却不能。
她可以把拿她当笑料的人,弄的欲哭无泪,后悔不跌,他却不能。
他始终不去怨恨,不去指责,只是承受着,然后用他不染尘埃的笑意让所有的人觉得舒心,这样一个让人心疼的君非墨,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报复、去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