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看见云蝶衣,立刻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这是昔日定亲的信物,如今小生前来退婚,云姑娘商贾之女,一身铜臭,小生才富五车,我们极为不般配。”
听到眼前的男子自称小生,云蝶衣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她是知道古代男子不乏迂腐之人,但是不知道能够酸腐到如此耸人听闻的地步。
听他言下之意,是她配不上他的才气?
见云蝶衣没有说话,那男子秀气的眉目微微舒展了些,底气也有些足了。
“小生才高八斗,将来肯定是要荣登金榜的,值得小生倾心的女子,自然该才艺双绝,所以云姑娘,和小生实在不合适,不如就此作罢,彼此不相往来。”
听着眼前男子如此自信超然的话,云蝶衣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副画面,他身着戏服,脸上涂着厚重的粉彩,咿呀咿呀的唱着金榜题名的那出戏,滑稽而可笑。
俗话说谦虚是美德,她真的想把眼前男子的脑袋破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哪有人自信心泛滥到这种地步。
他才富五车?才高八斗?读书人都这般不知道自谦为何物吗?
昔日谢灵运自信之时,声称天下人才气共一旦,曹子建独占八斗,如此自信卓绝的人,都不敢自称才高八斗,眼前这不知道吞了多少墨水的男子竟然那般自信。
没有任何迟疑的,云蝶衣吩咐身边的丫鬟拿来笔墨,然后淡淡的问了询问,“这柳家公子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这问题问的颇为奇怪,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和眼前男子的全名。
丫鬟一双静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柳轩。小姐闺名云蝶衣。”
听到这具身体的名字,和自己本身的名字一样,云蝶衣顿时心情大好,执起笔,狼毫一挥而就,休书刹那完成:云蝶衣自愿与柳轩解除婚姻关系,此后婚嫁各不相干。
写完之后,想起柳轩嫌弃自己一身铜臭,直接命丫鬟拿来一锭银子,放在休书素笺上,“喂,这银子送给你,看你这么寒碜,估计没等荣登金榜,就先穷的饿死了。”
敢嫌弃她商贾之女,她偏偏要拿银子恶寒他。
柳轩的一张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青白交加,似乎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你…”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云蝶衣于是命人再加上一锭银子,“你可是嫌太少?唔,这个也给你,不够再开口,我一般比较善良,接济穷人之类的事情,还是比较喜欢做的,毕竟是积善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