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墨与她素来无话不谈,当下也不打算瞒她,便道:“我现在觉得他们两个都有嫌疑,慕容清祤自然是顺理成章,可是,白焰冰那里----老实说,我也不认为此事跟他毫无干系。”
说完,她便简短的将之前白焰冰如何引诱她说出接近慕容清祤的真相,以及随后又答应助她复仇一事的前前后后都大致说了一遍,应白露理解能力非凡,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你说正是他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和慕容清祤去清川旅行的?”
“是,之前我也觉得他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于是就答应了。但是后来他却突然间中途反悔,不但要我立即中止一切行动,还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一切后果我都不要后悔。”
应白露想了想,问道:“阿紫,说实话,你是怎么一回来看出这是个局的?”毕竟,江父年纪不小,而且一直以来都有高血压,要说突然中风,这事也并不算得十分奇怪。
江紫墨似乎早有准备她会有此一问,于是冷冷一笑,把嗓音压的更低:“我在回来的飞机场就有了这个疑问,可是那时候对情况还不了解。后来听说会诊的专家一致认定他是受惊过度导致大脑血管爆裂,我这才应征了自己的猜想。你们之所以觉得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中风也属于平常,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我爸爸以前……在没有进入江家以前,他从小就是个盗墓的。”
这是江家的一个绝密,江紫墨从小就守口如瓶,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一个从小出入各种鬼气森森的古墓群的盗墓贼,试问天底下到底有什么无比惊骇的东西,能够让他受惊过度中风昏迷?
那必然是世间最可怕也最无法用人力和意志去客服的东西。
应白露嘴角一阵微微的抽搐,很显然,她也想明白了其中利害。
“那好,你先休息一会,我下去看看叔叔的病情。一会儿晚上我和陈非烟一起过来接你吃饭,今晚是她新开的美容院试营业。”
“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办,保证全套优质服务,包你满意。”
江紫墨抬头微笑了一下,嘴角才微微勾起来,眼角却猛的有一阵酸涩难当。
应白露了然的冲她一点头,在佣人的眼底,这两人在卧室里聊了一会贴己话之后,应白露便下楼去看江父,而后就开车离去了。
江紫墨穿着米色的毛巾睡袍,站在二楼的窗前,静静的凝视着天边夜幕降临,良久,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对他的怀疑,已经让两人之间曾经的似海情深成为了永远的过去。
可是,她会后悔吗?后悔爱上他?后悔自己亲手去揭开那样也许不忍目睹的真相?还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假装糊涂,继续做那个傻傻的被宠爱的女人?
不,她不会后悔,她是江紫墨,那个从小就立志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的江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