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娘子接到房契,顿时傻眼了。
好在尉迟恭还算有担当,没躲起来,亲自将房契交与韩娘子。
“当初不是说好了,只要苏,只要嫂子不反对,你就接我进门的嘛?”韩娘子反应过来后,声泪俱下,“这才多少天,怎么就变了?”
尉迟恭自觉有些惭愧,“是我失言了,对不住你,要怨要怪,我都没二话…”
韩娘子哭道:“怨?怪?你说得倒轻巧,这些年,我连我兄弟都舍了,没脸没皮的跟着你,竟换来你这么一句话?你还有点良心嘛?”
韩娘子的兄弟跟了窦建德,韩娘子因为尉迟恭,死心塌地的为刘武周争地盘,两姐弟已许久没联络了。
尉迟恭低头道,“我非良人,你就当受了个教训吧,男人都信不得的。”
韩娘子气急,“为什么对苏好好,你就一言九鼎?别说什么她七岁就跟了你,你和她满打满算待一起的时间并不比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长多少,你们到太原前的六年,你其实就是养了个小孩,可我呢,我跟你的六年,正是豆蔻年华…”
尉迟恭沉默了片刻,“你比好好能干,若没我,你一样能过得好。”
“错了,苏好好才比我能干,”韩娘子气得口不择言,“没有你,她不一样过得有滋有味的,别说你没看出来刘国桢瞧她那眼神…”
尉迟恭有些恼,但想着的确是自己欠韩娘子在先,便忍住气,道:“她那是委曲求全,过得不容易,这话,你日后休要再说。”
韩娘子擦了擦眼泪,“你不是说过,只要她同意,就行了嘛,我找她去,我敲锣打鼓的问问她,这六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到底是什么道理不让我进门?”
尉迟恭拉住她,加重了语气,“是我改主意了,和她无关。”
韩娘子使劲甩开尉迟恭的手,“是怕我打她还是杀她啊,将过错全往身上揽?”
“真是我改主意了!”尉迟恭声音也大了起来。
“为什么?”韩娘子心碎了一地。
尉迟恭闭上眼,“我舍不得好好伤心。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舍不得好好伤心,这问题我也问过我自己,我想不出为什么,韩娘子,就好比你非要犟着一门心思对我好一样,说不出个一二三的…”
韩娘子楞了片刻,复又哭道,“你也知道我一门心思对你好?”
尉迟恭点点头,“我知道,你所有的好我都知道,可是,都抵不过好好的一声黑大哥…”
韩娘子听得摇摇欲坠…
尉迟恭继续道,“你收下房契,带着宾儿好生过活,找个喜欢你的男人嫁了吧…如果,你想建功立业,也行,贤妻良母常见,女将军不常有,也是好事…”
韩娘子听得是满脸的绝望,“你就这么狠心?”
尉迟恭叹了口气,“我若真狠心,我就会告诉你,六年了,我都没要你,你早该死心了!”
韩娘子听得狂笑起来,略带疯癫道:“我早该死心了,是啊,我早该死心了…你竟然还成了好心肠?哈哈,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嘛…”
尉迟恭静静的听着,直等韩娘子笑声渐低,方道,“对不起…”
“你走,你走!”韩娘子将尉迟恭推出了院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
尉迟恭只得去寻苏宽,“帮着劝劝韩娘子吧,唉…”
“痴心女子负心汉…”苏宽摇摇头。
“是让韩娘子哭,还是让好好痛,”尉迟恭道,“这还用选嘛?”
“韩娘子别想不通,去做傻事吧?”苏宽有些担心。
尉迟恭摇头,“她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
结果,事实证明尉迟恭完全不了解韩娘子,当夜,宾儿的哭声就惊动了大半的人。
韩娘子上吊了!
不过,幸好,发现得及时,救过来了…
尉迟恭听得眼睛发直,苏好好则是面无表情…
尉迟恭默坐了半响,又躺回到床上,“睡吧。”
“你不去看看?”苏好好问着。
尉迟恭叹气道,“长痛不如短痛,我若去了,对韩娘子反而不好…”
苏好好嘀咕道,“现如今知道了,以前干嘛去了?”
尉迟恭有点不耐烦,“我没说过,我错了吗?”
苏好好知道尉迟恭情绪不好,便没再啃声。
一夜,尉迟恭和苏好好都没再入眠,睁着眼到天亮。
期间,尉迟恭给苏好好商量,“与其租别人的房子,还不如租苏宽的,他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租他的房,他能赚几个钱,也省得咱们搬来搬去…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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