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秋这会儿才有功夫问起那诰命夫人是怎么回事?
庄东秋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起来,只道那日通奸事件后,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沈自秋,不能让她枉担了名声,所以便自作主张,向皇上求了恩典。
皇上已经口头答应了,不过正打算要让人拟旨赐婚的时候,皇贵妃出了点事,皇上就着急的离开了,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口谕,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沈自秋哪里不晓得庄东秋这些年对自己的感情,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名声着想。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重新接纳一段感情,她把庄东秋当成最敬重的大哥看待,她不想欺瞒他,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她更不想和他一起过日子时却想着别人。
“庄大哥,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我只想陪着玉儿,看她嫁人生子,其它的我一概没有想法。你是个好人,应该值得更好的女人。”
与其说没办法接受新的感情,倒不如说沈自秋是自卑心理作怪,觉得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根本配不上庄东秋的状元之才。
庄东秋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倾倒在地,茶水流了一地,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心口疼的没办法呼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伤害的话说出来,只是起身将沈自秋扶了起来。
“秋妹妹,你果真不愿的话,大哥我不强求你,至于说什么再娶他人的话就免了吧。当初我连皇上的赐婚都敢抗旨,早就抱着非你不娶的决心了,你若终生不嫁,我就终生不娶,陪着你好了。”
众人皆是一惊,怎么从未听庄东秋说赐婚的事儿?
庄东秋这才简单的说了下,他刚中状元的时候,在朝堂上面,皇上打算给他赐婚,只是他抢在皇上开口前,先行跪了下来,说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今生非她不娶。如果皇上非要给他赐婚,那么他宁可撞柱而死,也不愿意违背当初的约定。皇上见他意志坚定,虽然生气也无可奈何,最后竟说着还夸奖起他的痴情来了。
后来又说到任命,本来他是要留任京城的,是他自己跑去跟皇上请命,说想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呆在一个地方,自请回青菊镇,皇上沉默了良久,便答应了。
沈自秋也听得心惊,那可是皇上啊,庄东秋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万一皇上要是发火了,脑袋要搬家的。
“如果今生一定要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庄东秋阖起双目,长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来,已是双目通红,渐见泪光。
钱子轩看了一眼沈袭玉,见她正安慰着沈夫人,便满脸失落的低下头去,轻轻咀嚼着庄东秋的那句话。
陆开则是与庄东秋产生了共鸣,顿时脸上出现一种绝决,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继尔深情的看了一眼沈袭玉的背影,暗自握了握拳。
沈自秋用子擦着眼角的泪珠儿,“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这样傻?那是圣旨,那是皇上,你以为是谁,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因此而送命,难道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庄东秋一看沈自秋哭了,他就慌张起来,再没有刚才的从容气度,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安慰,只得连连解释道,“秋妹妹,你别哭,我没有那个意思,当时事情太情急了,我没想太多,只想着避了那赐婚才好,是我考虑不成熟,没顾及到秋妹妹你的心情。”
庄东秋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了,沈自秋哭的更厉害了,沈袭玉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庄东秋急的直作揖,“秋妹妹,你这一哭,我的心都乱了,你别哭了,我知道自己是有点奢望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我明天就启程去京城,和皇上求情,说取消婚事,绝不让你为难,你别哭了好不好?”
岂料沈自秋根本不给他作揖的机会,他绕到她前面,她就转个身扭过头去,继续垂泪,把个庄东秋揉搓的跟个面人似的,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知道手脚该放哪里了,也不知道说哪句话才能让沈自秋不哭了。
“玉儿,你快帮帮叔叔,我真的搞不定。”庄东秋无奈之下,只得向沈袭玉求情了。
沈袭玉手托着下颌,左思右想,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拉扯着陆开问道,“你觉得这两个人像不像闹了别扭的小娃娃?”
钱子轩也站了过来,端详了半天,那边沈自秋已经哭着跑到前面亭子里站着,庄东秋赶紧拿了风衣追了出去,一个要给她披,一个非要把风衣脱下来不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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