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膳房这时刚好用添漆的托盘送了一盅温温的冰糖燕窝来,在置有冰盆的内室,袅袅散发着浓甜热气。跟随的膳食太监亲自在钱卿瑛面前试吃,确定无毒才端到钱卿瑛面前。
钱卿瑛抿唇一笑,对膳房的那两个小太监道:“多谢两位跑这一趟。青萝看赏。”
那两个小太监千恩万谢的领了赏,才眉开眼笑的打千告退。
钱卿瑛摆了摆手,让那两人把桌上的东西撤走,慢慢的吃起燕窝来,待用完那盅燕窝,漱口净手。
她才瞥了眼依旧跪在那处的陈芷,唇边噙了淡薄的笑:“你难道真的以为你家贝勒爷的承诺能作数,听得时候乐一下就罢了,当真了就离毁灭差不多了,以后别做这种汲汲营营无谓的小动作。哪怕我身无分文,哪怕我手脚都不能动了,可只要我一天脑子还会转,他就不敢太得罪我。这是我病中两天想明白的。你看没有他又有哪个我指使不动了。”
陈芷一惊,抬眼望去,烛光透过镂刻了喜鹊蝙蝠的竹屏风上,缠枝精致的影就在钱卿瑛面上投下,仿佛罩着一层阴暗的纱。
回想钱卿瑛这个人,对自己的东西和人极好,好到能纵容宠溺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好似张嬷嬷能老太君一样的在翠微楼里不做事养老,一大家子的人都领着优差荣华富贵,好似叫松松的趴儿狗打破玛瑙盘子也只换来她的一声轻笑。
可要不是属于她的,钱卿瑛精明的眼睛就会把你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你错了她也不说,看你错到什么时候,你没着没落的忐忑个不停也没用,如果积累到她忍无可忍,一朝出手,必中要害。
想到这儿陈芷就极为后悔,早在她和贝勒爷关系融洽的时候,自己就该顺理成章的过渡的,哪里会到现在,两头没个着落,再说女人比男人总要念旧长情的。
而后几日,凡是有胤禛出现的场合钱卿瑛必定不到,凡是胤禛送的东西钱卿瑛一律不受,所有人都在卯着劲头的看笑话,连康熙都在揣测钱卿瑛会不会做出什么更激烈的举动来和胤禛一刀两断。
但,钱卿瑛与皇室决裂,这点却是任何人都不愿见的。
很多人都知道流传开来又被朝廷明令禁止制作的酒坛子炸弹,据说就是她弄得,谁知道这个脑子里有各种奇怪主意的女人下一刻会弄出什么来。她要是个只做危险武器的,康熙还能把她丢到冰天雪地里幽禁起来,可国库的那只鸡还是她帮着在养呢,好歹从濒临死亡到算缓过气来。起码得让别的大臣弄明白窍门,才能那啥。
于是康熙开始更长时间的抖手抖脚,大把大把的脱发、失眠、各种心烦气躁。好几次召见胤禛多方暗示,胤禛还是和以前那样,不是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就是一脸讨主意的样子,气的康熙又添了牙龈肿痛的症候,最后只能拿皇太后做幌子,说想要亲近的侄女陪,把四贝勒府的如娜格格召到宫里小住,然后变成了长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