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外头的空气闷热的如胶凝一般,人在外头仿佛都要被烫掉了一层皮,那实验室里却更是糟糕,因为要防火防潮,冬日点不得火盆,夏天放不得冰盆,钱卿瑛走进去罩上工作服和皮手套不过一刻钟就已经浑身粘腻、大汗淋漓,要不是需要自然采光,不敢点上烛火,晚上太阳落山再做会好上许多。
“我这般辛苦的挣下银子,可不是由着谁都能嚼吧上一口的。”嘟囔一句,钱卿瑛静了静心才开始动作起来。
谁能想到这美丽晶莹的固体颗粒是比钻石还要昂贵的烟草香精,钱卿瑛能这么轻松的掌控住旗下的作坊绝大部分靠的都是它,她大半的身家都是这小小的实验室打下的,这里环境再差也是她最放松的王国。
“格格,格格!”青萝在外面敲了敲门,“毓庆宫派人来传话,五小姐想让您进宫说话!”
“跟他们说我身子不适,病倒了,动不得身!”钱卿瑛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总之那边来人你们通通给我推了。”
这数月来钱卿瑶屡次派人找她进宫,都被钱卿瑛推了,这种姐妹谁碰到谁倒霉,得意的时候天天找你训话,把钱卿瑛当奴才,落魄有难事了天天找钱卿瑛求援哭诉,说两人是姐妹,能把她推出去挡灾的时候却毫不留情!真当别人欠她的,钱卿瑛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她,好在皇太子不在京里,她一个宫里的姬妾,无论如何是出不来的。
“可是五小姐身边的小太监死活赖着不走,哭天抹泪的。”鸢萝插了句嘴,有些于心不忍。
“那就带他到耳房奉茶,拖到天黑,宫门要关了他自然不得不走的。我要是跟去了,宫里能缺什么?!她那胎要是有个好歹赖到我头上,就该我哭天抹泪了。”
“鸢萝姐姐,五小姐什么时候有好事能想着咱们格格,定是有了什么计较拉咱们格格挡灾呢,你可别被骗过去替她们说话。”青萝愤愤道。
“呃……奴婢想差了。”鸢萝想起过往也不做声了。
不料那小太监还替钱卿瑶传了一句,说让钱卿瑛好歹看着父亲和大哥的份上。
听得钱卿瑛顿时暴怒:“她还有脸提父亲,也难为她晚上睡觉能睡得着!若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偏帮与她,这个大哥我倒怀疑是和她一母同胞了!让他回去告诉钱卿瑶,既然她这么聪明当别人都是傻子,就别找傻子给她添乱了!她捡了高枝我可不敢高攀,日后还是少些往来的好!”
说完索性钻在实验室里一整个下午不出来了。
傍晚陈芷回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钱卿瑛的脸色就更难看,洗完澡抓着西瓜猛啃一气,然后算了半天的账本心情才好转起来。
“这世道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银子才最靠的住。没有你们我可怎么过!”钱卿瑛趴在银箱上来回抚摸,却已是乐不可支的模样。
“就这么一小箱银子你这样反复的数累不累,亏的每次都能乐成这样,唉!”胤禛摇着折扇慢悠悠的晃荡进来,不住的叹着气。
“这箱银子是代表,是代表懂不懂!爷看见妾身趴在银子上多少次,就说明妾身有多少次抑郁的无处可发,妾身 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的,无措之时当然要找银子来慰藉了。” 钱卿瑛气息一弱,眼眸如波,朝着胤禛浅浅一漾,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驯,低低诉道。
胤禛收了折扇,扶着钱卿瑛的腰肢顺势将人带到自己身上,调笑道:“你怎就无依无靠了,这才多大会儿没来看你,就这般感慨起来。”
“起开,大热的天,跟火炉一样,烫死个人。再说妾身这遭心情不好与爷也没有什么干系的。” 钱卿瑛嫌弃的扯开胤禛的手,退后一步,顺手一抚鬓发,才慢慢站直身子。
“你这没良心的小妖精,冬天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胤禛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气的吹胡子瞪眼。
“冬天的蒲扇,夏天的火炉,过气不合时宜的,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到哪不都一样的么?” 钱卿瑛轻哼一声,“妾身要乘着自己还没落得这个下场,要求爷把陈芷带走!妾身是使唤不动她了,何况翠微楼还有大笠子看着,妾身逃不出爷的五指山!”
“这是怎么说的?” 胤禛问的是钱卿瑛,看的是陈芷。
陈芷只觉满嘴苦涩 ,慢慢跪了下去:“格格,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别赶奴婢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