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走回头路趴在门外就听那拉氏笑道:“爷瞧甜儿妹妹怎样?不知怎地见了她妾身就好像见到了当初的严氏,也是这般柔柔顺顺,老实和气的模样,永远都没有脾气。妾身原本就爱她们,现在才知道斗米恩,升米仇,咬狗不叫啊!这么一来妾身就不知道身边还有哪个可靠的了,只能亲自服侍爷,也可别嫌弃妾身人老珠黄!”
胤禛放下书卷,恍若回忆一般微微一愣,回道:“媛慧哪里的话,你我多少年的夫妻情分,才多大年岁就说什么人老珠黄,你的气色近来可是越发的好了!这府里还是得要有嫡子才撑得住,你安心养好身子是正经,谁也越不过你去!甜儿做事是匠气了些,有道是过犹不及,平日里我只道是喜欢她,才多在她房里呆了几晚,可不都是你安排的么!”
若是钱卿瑛听了这话定然能跳起来跟他撕扯哭闹,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这话听在那拉氏耳朵里,就倍感受用,眼眶瞬间就红了,带着哭腔喃喃道:“爷能这般说,妾就是就这么去了也瞑目了。”
总之就是那拉氏要面子,钱卿瑛要里子,李氏面子里子都想要,反倒是最不易满足的了,而宋氏则要紧紧的扒着德妃以图生下儿子再做谋划,可见胤禛对他身边的女人大致上还是比较了解的,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做事匠气”也就是说装模作样,心机深沉了?她从来不知道她视之为天的丈夫是这般看她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若不是如此这般,恐怕连他的衣角都触之不及的。
耿氏站在门外,身子凉了半截烫了半截,胆战心惊的同时,满腔的怨恨无处诉说!红尘旧梦,爱恨转眼都成空。恍若游魂般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望着那些苦心布置,耿氏以为自己这一生的泪都在这个残酷的夏夜流干了。
安嬷嬷奉茶进来时,在胤禛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和那拉氏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那拉氏先是神色一凛,而后浮现出一丝冷笑,两种神情转瞬即逝,若不是安嬷嬷靠的近几乎以为那是错觉,转过头又是宁静祥和的嫡福晋了。
“爷,您有伤在身,换了药早些安置吧!”那拉氏拆了发髻,脸上的线条顿时柔和起来,堆满娇羞的笑容。
那拉氏这样的表情伴随了他们十几年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这等温情时刻胤禛原是要和她说些抚慰之言的,可眼见那萎黄松弛的脸挂着豆蔻少女的表情,胤禛猛不丁的想起钱卿瑛那句“老黄瓜刷绿漆”霎时被膈应的面皮僵硬,却仍然伸出了手拉她坐到一旁,叹道:“这两年,你太累了,逝者已矣,把心放宽些吧,在这府里谁也越不过你去。”
“爷!”那拉氏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只是各种滋味庞杂纷乱悉数用上心头,撞得她酸涩无比。自从上次因她掌掴钱卿瑛,胤禛不留情面的揭她的阴私后,虽然之后胤禛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但她总是害怕从此被胤禛厌弃,原来自己的惶恐悲伤他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在府里给她地位,除了那次,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没说重话,可为什么在他的心里却永远宠着别人,让她永远躲在黑暗角落里被妒忌啃噬撕咬。
huā开两朵各表一枝“吱呀”宋氏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轻巧的脚步声走近床边,床帘被掀开,来人看着宋氏还在沉睡,但放下床帘,与后进来的一个人比划了一下手势,轻轻的走出去刚要把房门带上了。
“我醒了,把药拿来吧!”今晚的宋氏格外冷静缜密,眼睛里闪着犀利的光,与几年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宋氏简直有天壤之别,内宅后院每个人都需要一种保护色,这才是真正的宋氏,一个懂得伪装自己的宋氏。
宋氏的贴身大丫鬟红春端着那碗漆黑的药汁上前,犹豫道“格格,您不能再犹豫了,再拖下去您和肚子里的小阿哥都会有危险!您已经用秘药把产期生生延迟了一个月,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万一孩子太大,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不!我怀这孩子中毒太久,发现太晚,孩子胎中带毒区区一个月调养的时间还不够,不管这胎是男是女,我都要拼死把他生下来平安养大。是我一直太傻,贝勒爷正值壮年,即便他不是好女色之人,可宠爱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你瞧瞧府里产下子嗣的除了嫡福晋,就只有李氏能接二连三的平安产下子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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