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头上发簪消耗掉的那点名堂,就只剩装在牙齿上的毒囊和鞋底的那点东西了,什么浑身涂毒不过是空城计罢了,她若能生还岂会给自己种下如此病根,若不能生还,强大的爆炸力或许能让她有再度重生的机会,只是一直不甘心罢了。
就在这时,看守之人一波一波的从小窗前经过,间或有窃窃私语之声,钱卿瑛的心跳得厉害,那帮人走了就没有回来,整座地下密室突然间寂静无声。
人撤走了却没杀她,就不会放任她死,应该是事情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了。
不是不想呼救,一来是她根本没有体力大声叫喊了,二来她总要保持最后的精力等待下去的,钱卿瑛躺在床上安静的等着,没过多久就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没有像电视剧里那般好运,醒来之时已是高床软枕得救了,钱卿瑛睡醒后密室外的火把都已经熄灭了,除了寂静和阴冷,哪丝半点人气,那些人留给她的除了黑暗就是绝望,她知道自己的血也在慢慢变冷……
胤禛见到钱卿瑛时,她就那样毫无生气的坐在破败的吃了小半的棉絮里,销行立骨,眼睛冒着幽绿的光。
胤禛的腿破天荒的有点虚软,靠在门框上,他看着她,目不瞬睫,半个月来苦寻不着的焦虑、复一长久堆积的思念、害怕失去她的惊惶恐惧、费尽心思的筹谋……所有这些子的煎熬、辛劳,在看到她还活着的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也许是胤禛的目光太炽烈缠绵,也许是心有灵犀,那个经历生死大劫的女子突然抬起头来。
一眼万年……
她回过神来时,已被男人拥在怀中,男人的手在她上四处游移,似在确认怀里人的真实,似在确定她一切安好。深深的吸口气,胤禛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脏一阵阵悸动,复杂难言的感冲击得她脑子发晕,还是恨难平。
一把抱起瘦得脱形的心上人,胤禛的神色有些狰狞,几步跨出秘室,将她放在温暖入春的马车上。
钱卿瑛的手下意识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努力不让自己晕过去,什么也没法儿想,什么也没法儿做。
胤禛脱下她脚上的鞋扶着她躺下,眼中酸胀,看着她那狼狈凄惨的模样,捧着她憔悴暗黄的脸,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声音嘶哑:“阿瑛……”
泪,毫无预兆地坠落,钱卿瑛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唤她便哭了,她真没想哭,那么久为了节省体内的水分她一直没有哭,只是,那泪,偏就自己滑了下来。
胤禛的脑子一下懵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手忙脚乱拼命想擦干净她的眼泪,只是,那泪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滚落。“阿瑛,阿瑛,怎么啦?怎么哭了?”
被她一哭,他脑子晕得不行,只知道重复着问:“怎么啦?怎么啦……”钱卿瑛带着天大的愤恨,伴随着滚落的泪珠,哽咽着咬牙切齿道:“我的松松……死了!被她们……活活打死了,我和你们……不死不休!”
胤禛的心瞬间便被疼惜与愧疚占满,此时,他哪还记得别的,只把钱卿瑛密密实实包在怀里,一丝儿没漏地四处摸索,心疼地不断喃喃:“是我不好,我来晚了!都怪我,害了你们,你想怎么样出气都行!你没受伤吧?他们怎么对你的?”
其实说那么多已经是钱卿瑛的极限,她一言不发的偏过头去,决然而冷漠,此刻她心里充满了黑暗情绪,只想把全世界的人都拉到地狱,说到杀人于无形的方法,她实在整理研究过太多,只是以前因为好奇和兴趣,知晓却不会使用,如今因为仇恨和怨愤,只想一股脑的搬出来招呼他们。
只不过钱卿瑛再倔强也没扛得住体力的衰竭,仍旧是昏了过去,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天,喝过稀粥终于缓过劲来的钱卿瑛问了一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她醒后就发现已经身在翠微楼,周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有空荡荡的狗窝和镜子里黯然失色的脸,才提醒着她一切都是不能抹去,真实发生过的。
“格格年轻,太医说调养些时日便恢复如初了。”陈芷低着头,斟酌道,“爷把那日闹事的都抓起来候着,说要交给您随意发落。其他的,贝勒爷也会给您一个负责的交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