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都写在脸上了。”
常乐立刻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只觉脸上僵硬得很,忙用力揉了一下,让脸部肌肉放松。
赵容毅道:“顾常乐,虽然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以你这种宫女的身份,就算死一百一千个,我也不会在意……”
常乐满脸荒唐地看着他。这位大爷,现在是在说什么呢?
“……不过我还是大发善心地劝你一句,权谋斗争不适合你,你若是不自量力地搅合进去,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说什么?”常乐先是错愕,继而变成了惊骇,“你全都听到了?!”
他这话,分明是知道了罗子骁跟她的对话后,对她所做的警告。难不成以罗子骁那样的音量,他都能透过墙壁听得见?
赵容毅依旧是面无表情,就好像他刚才说的话跟你吃饭了没一样地平淡无奇。
“练武之人,耳力远胜常人,你不知道么。”
常乐张着嘴,她是知道练武的人耳聪目明,感官灵敏度比普通人要高,但是没想到罗子骁那样小声地说话,赵容毅居然都能听见。
“你,你听见了多少?”她有点心虚地问。
赵容毅瞥她一眼:“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那你!”因为是在街上,常乐又忙压低了声音,“那恪郡王的野心,你也知道了?”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对于听见恪郡王的野心这么机密的事情,赵容毅好像一点惊讶也没有,脸上的万年寒冰也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他的那点子心思,本王早就知道了。”
“什么?!”常乐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赵容毅一把捞住她,嘲笑道:“这么吃惊做什么。以赵容止这样的为人,居然也有贤王之名,本来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何况朝野上下,那么多人为他歌功颂德,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其中若没有猫腻,那才是滑稽。”
用一句话来形容常乐此刻的心情,那就是曾经大红的那句流行语——当时我就震惊了!
赵容毅居然早就知道赵容止的野心!
她原来不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赵容止真面目的人!
“那你……那你……”常乐结巴了半天,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音量,“那你怎么没有过告诉皇上?你怎么不提醒他呢?”
赵容毅用一副“你很天真”的表情看着她。
“皇上无子,对皇位有野心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赵容止一个。”
“啊?!”
“况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谁当皇帝,我一样都是太平王,何必得罪一个将来可能统领天下的人。”
“啊?!”
常乐今天震惊的次数实在也够多了。
赵容毅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理论,都让她不能理解,甚至觉得荒唐。
那么……那么……也就是说,赵容毅之所以因为不揭发赵容止,或者说是不搀和什么权谋、夺位之类的事情,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常乐气愤地手舞足蹈,差点就打到赵容毅的脸。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大声说话,深怕被什么人听去,传入赵容止的耳中,所以只能靠肢体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这怎么会跟你没关系!这怎么可能跟你没关系!赵容止那样的人当上皇帝,天下人还有好日子过吗!”常乐声音虽小,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理解。
她简直恨不得撬开赵容毅的脑袋,看看里面塞的是稻草还是米田共。
赵容毅则眼神诡异地看着她。
半晌——
常乐惭愧地低下了脑袋,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武临王府的大门外,而出来门口迎接的平平、长弓、金剑,都用跟赵容毅一样的诡异眼神看着她。
他们之所以这样看她,并不是因为听到了她的惊人之语,而是因为她现在的姿势。
由于极力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又不敢被其他人听见,常乐只能将声音压到最低,可又想充分表达出自己激动的情绪,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激动之下,嘴巴已经快贴到赵容毅脸上了。
这姿势的暧昧程度,才是造成所有人诡异的原因。
“如果你不想招来杀身之祸,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出口。别以为你是皇上的人就有恃无恐,赵容止绝对有能力杀了你!”
赵容毅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仿佛被无常之手刮了一下脊背,点朱、福翠、王太医、同福,这些人的影像如开闸的洪水一样涌出来,一瞬间常乐毛骨悚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