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骁并没有察觉到常乐这些思绪,他自信心膨胀,觉得光明的前途唾手可得。
“常乐你看着,我会把现代的政治理念、商业理论,甚至于金融事业,全部在这个时代实现。我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臣服在我的脚下,我罗子骁的名字,将会传遍天下!”
常乐眯起眼睛,道:“可是你怎么能够确定,恪郡王就是那个真命天子,你怎么确定,他就一定能够成为下一任皇帝呢?”
罗子骁轻笑一声,眼中的狂热稍减。
“你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既然当今皇帝没有子嗣,就只能从宗室中过继,而能够过继成为皇子的,只能是恪郡王一人!”
常乐疑惑:“为什么?”
罗子骁神秘地一笑,低声道:“因为这是靳王府两代人的经营,是众望所归。”
常乐吃惊地张大眼。
她的这种惊讶,让罗子骁获得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他当即卖弄起他的见识来。
原来,当今皇帝的皇位,本来也是经过一番生死斗争才得来的。那时候,诸皇子夺嫡,各成一派,明争暗斗,残酷非常。在赵晟登基之后,与他为敌的所有皇子,不是被诛杀就是被流放,不管赵晟现在如何地仁慈,在这种事情上,一样地杀伐果决。
但唯一一位,当年参与了夺嫡,事后却没有被报复的,就是现在的靳王赵彬。
当年,靳王赵彬一样也是夺储的热门人选,身后拥有一大帮支持的势力,但最终功败垂成。
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在京城做个太平王爷,就是因为他,是皇帝赵晟的亲兄弟,他们俩是一母同胞,都是金太后的儿子。
赵晟登基,金太后成了太后,自然不肯让自己的大儿子杀了小儿子,所以百般求情,又一再保证,赵彬不会再有谋反之心,而赵晟也被逼无奈,只能在剥夺了赵彬所有的权利,剥除他身边的所有势力和爪牙之后,让他留在了京城。
多年来,靳王赵彬虽然贵为亲王,儿子们也各个不足二十便封了郡王,但实际上一家子都没有担任实职,也没有任何实权,空有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罢了。
靳王赵彬虽然多年来俯首称臣,但实际上心中那点夺位的火苗,始终没有熄灭,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寄希望于下一代。而老天也帮他,赵晟即位二十多年,居然一个儿子也没有,到现在竟然要从宗室里面过继。
靳王赵彬早有筹谋,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他所中意的人选,便是三儿子赵容止。自己未完成的心愿,要让赵容止帮他完成。父子两个多年精心准备,早已在暗中撒出了一张势力的大网。
罗子骁冷笑道:“靳王多年来都受到皇帝的提防,他虽跟赵晟一母同胞,但自从赵晟登基之后,却对靳王仍然猜忌,你在宫里,想想就知道,靳王是太后的亲儿子,但可曾见过他或者他的儿子们入宫给太后请安?”
常乐略一思索,叫道:“是呢,赵容止经常进宫,但都是去丁贵妃宫里,却没听说去太后那里。比起丁贵妃这个姑姑,自然应该是太后这个奶奶更亲近才对呀。”
罗子骁道:“这就是因为赵晟的猜疑和提防,他深怕靳王亡我之心不死,又怕金太后因同情而生出偏袒靳王之心,所以暗中极力限制靳王府跟金太后的接触。”
常乐点点头,暗道怪不得金太后从来不显露跟靳王赵彬的母子之情,要不是罗子骁分析,她都快忘了靳王其实是金太后的亲儿子。
罗子骁道:“赵晟这样提防,可惜老天不帮他,竟让他断子绝孙,靳王府岂肯放过这个大好良机。从各个方面来说,赵容止都是最有希望即位的人。第一,靳王府多年筹谋,势力已遍布朝野,虽然所拉拢的官员品级都不高,但却都是各个部门操作实际政务的人,真正发动起来的话不容小觑;第二,作为这王朝最有权利的女人,金太后总不希望赵晟过继旁宗的子弟来做儿子,那样的话赵晟死后,新皇帝只会遵自己的母亲为太后,她这个金太后大权旁落名存实亡。从人的私心上来讲,让别人的儿子或孙子做皇帝,总不如自己的儿子孙子做皇帝。只要赵容止继承皇位,那么她金太后依然是新皇帝的嫡亲祖母,是名正言顺的太皇太后,太后母族一脉富贵荣华依旧。你说说,只要靳王府打好金太后这张牌,再加上朝野上下的支持,成功岂不是就在掌握之中!”
常乐蹙眉道:“可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如你所说,皇上既然一直提防着靳王,也一定深知自己这些年来的打压必定让靳王心怀怨恨,若让靳王一脉继承了皇位,他就不怕身后遭到报复吗?”
罗子骁傲然一笑道:“你是做编剧出身的,我记得你对历史最为了解,可记得宋朝的宋英宗,他的情况跟恪郡王赵容止岂非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