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束权与赵若尘双双转头看她,停下对话。
“林爱卿快起来,你这次可是大功臣。”皇上脸上笑颜如花,跟只狐狸一样。
林杝从容起来,又朝赵若尘点头算打了招呼。赵若尘依旧是当日所见的寒气,绷着张脸,微微颔首。
承恩帝赐座,让宫女上茶,难得在御书房里看到可以坐着说话的官员。
“听说林爱卿此次郴州之行途中遇到了一次袭击?”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一次”两字咬得微重。
林杝听罢,随即瞟了眼赵若尘,“回禀皇上,的确如此,那次还是多亏赵大人及时相救,谢皇上。”
李束权笑起来,“赵大人救你,谢朕作甚。”
“赵大人谢过了。”他装傻,林杝也就不说破。
正如赵若尘,明明是两次遇袭,他只禀报了一次,隐瞒了水底杀手一事,帮的却是**中的某位娘娘。赵若尘的姐姐嫁给了她大哥林榔,林榔与林桐乃一母所出,关系亲厚,他帮慧妃,就是帮他姐姐。原本林杝还不是很肯定那事的幕后主使是自己姐姐,当下见了赵若尘和皇帝,方十足确定。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失望,不为赵若尘没有把林桐的事说出来主持公道,她自己也没有想过靠这件事情去捅二姐一刀,只是才知道,原来看上去心无旁骛的赵若尘,实际上并非如表象,他也有牵挂,也会为自己和家族的利益而牺牲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想,哪怕三个杀手成功将她杀死了,赵若尘也不会透露实情。
承恩帝的狐狸眼睛在走神的林杝身上乱转,三人沉默片刻,他道:“爱卿与朕说说治水的事情,赵大人没有你清楚。”
林杝就把在郴州与崔牧禾相处的种种一一呈报,最后道:“皇上,崔家小姐乃当世奇才,竟能想出利用地利建造水库一事,又深谙农耕之事,若可以将其收为己用,把她的那些农业理论大行天下,定然可以造福瑞昭百姓。”
皇位上的人微蹙眉,想得十分投入,如葱的长指摩挲着下巴,“林爱卿可有何办法招揽她入朝?”
“额……”林杝沉吟,摇头,“暂无。”
“那也不急,朕给你时间慢慢想。再说说这庆国使者,你躲追杀都躲在人家车子里去了,她倒是个怎样凶悍的女人?”
您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难题又丢给我了?!
“不知皇上知晓没,这次出使瑞昭的庆国使者实则庆国白罗公主。”
李束权和赵若尘同时皱眉,这事儿他们还真都不知道,一来白罗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到位,二来林杝没有与皇帝私通信息的工具。当时赵若尘见林杝功德圆满,便先回了京城,也没关心车上的使者长什么样,是什么身份。他立即起身跪到皇帝跟前,“是微臣疏忽。”
“怪不得你,算了,来也来了,就好好招待人家。”
“皇上。”林杝出口。
“林爱卿有何小道消息?”
林杝将方才皇城边发生的调戏男宠一幕先告诉了承恩帝,又说:“白罗公主说此事稍后与您算账。微臣一路跟着公主辇车,看到车内装了一摞神秘的东西,公主说是要送给皇上的,并没有问出具体都是些什么。且白罗公主还要微臣带个话给皇上,说好戏还没开始。”
“啪——!”承恩帝一巴掌拍在御书房的坚实桌子上,难得脸上露出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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