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林杝的左手始终垂在身侧,单手梳头就有些吃力。
“七王爷,搭把手可行?”
左手才慢慢伸出,轻轻按在李束权的后脑勺上。
如果此时李束樘将左手用力往下按,承恩帝整张脸,就会狠狠撞在桌子上,准能撞出鼻血来。
万幸七王爷安奈住了,承恩帝被梳得很舒服,闭着眼睛道:“你们三个吃饱没有?”
红袖三人诚惶诚恐回:“回皇上,已吃饱。”
“那就把东西收拾了出去吧。”
“嗻!”
红袖紧张,险些将碗打破。
小青子则趁着收拾东西的时候,递给林杝一个千万小心的眼神。她这样,就好比在老虎头上梳毛,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老虎,肯定小命不保。小青子亦是从小见多了那些服侍皇帝的可怜宫女,只因为扯断了皇帝的一根头发,就会被拉出去杖毙了的。
林杝心里头也十分忐忑,不仅担心承恩帝,也担心承恩帝的七弟,这俩兄弟随便哪一个给她来一记,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屋内静谧。
“林执笔。”眯着眼睛的承恩帝好像叫这名字叫上了瘾。
“臣在。”林杝手上的动作一顿。
“朕想考考你。”
“陛下要考臣什么?”
“今日朝堂之上,工部尚书启奏了一件事情。汛期至,郴州段的堤坝塌了,洪水四溢。可百姓不肯与官兵合作,眼看情况越来越糟,工部和州府到现在都没想出解决的办法。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当堂骂惨了他们这帮废物?”
林杝想,原来是因为骂人了呀。
思索了片刻,方答:“皇上着急江山社稷,不过是将几个官员批了一顿,无可厚非。”反正骂也骂了,覆水难收,她不过是摸着承恩帝的性格在回答。
承恩帝十分满意,又问:“那林执笔如何看待此事。”
林杝道:“以臣之见,还是应该尽快派德高望重的人去安抚民心。郴州因为雪灾之事,人心惶惶,此次决堤,就是雪山加霜。若不妥善解决此事,必定成为动摇瑞昭根基的毒瘤。且,庆国使者马上就要来访,郴州是两国必经之地,若是被庆国使者看到我泱泱大国因为此事焦头烂额,岂不有失威仪?”
皇帝听后没了声音。
当赵福贵指挥小太监们提着各色宵夜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表面十分和谐的画面,他家皇上像猫儿一样打着盹,林执笔则低眉瞬目正给他家皇帝梳头。公公心里泛起嘀咕,白日里皇上还嫌弃人家林执笔投怀送抱呢,怎么到了晚上好像对这女子十分受用。莫非白天,皇上他是装的?
承恩帝听到响动,睁开眼睛。
“林执笔要不要也来点?”已然不再继续前面的话题。
“谢皇上美意,臣刚吃饱。”
“那在一旁候着吧。”
“是。”
御膳房的小太监把夜宵一样样拿出来,林杝看着不禁有些汗颜,心想着这么多东西,十个皇帝也吃不完,真是浪费。
赵公公亲自服侍皇上用膳。
吃到一半,承恩帝却突然扭头,犀利的目光投射在林杝的脸上,只听他略带薄凉的语气问:“听说林执笔与前些日子离奇死去的林二公子十分要好?”